在此之前我是没来过宜家的,答应大小姐的原因不仅是她的要求,还有些是内心深处小小的期许。
真的说在一起也没几天,我和大小姐其实没有一个真正磨合三观的过程,只是在之前的相处中感受到了莫名的合拍。而宜家这种地方,带来的便是“想要去和你经营生活”的具象化体验。
也许她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并未说出来。
我是个别扭的人,与宜家里弯弯绕绕的路一样别扭,所以会反复坐在摇椅上感慨很舒服,但并不开口说想要买下来。
这种东西其实是没用的,要不了多久便会成为堆放衣服的大号猫窝,我只是喜欢,想要放在飘窗旁,安安静静地晒着太阳摇啊摇。
我猜大小姐明白我的想法,只是绷着不说,看我坐完这个坐哪个问她喜不喜欢笑而不语。
似乎她想告诉我,喜欢这种事,还是要说出来才作数。
衣柜那种大件我们是不需要的,想来能换的东西其实也不多,大小姐选了一个暖色调的地毯,也配上了一个下面可以伸开腿的茶几,这样子便可以瘫坐在沙发与茶几的空隙中而不至于让不会盘腿坐的我无处放置两条长腿。
我心里盘了一下,发现这些东西放在客厅里好像有点不伦不类,可是没办法,我总不能再把放投影的柜子砸掉重做,毕竟是嵌在墙里的,那么能换的好像只有沙发了,反正我早就想要换掉,家里那个被包子搞成了战损版,伊拉克的沙发都没那么破烂,这逆子有四个形态各异的猫抓板,和一个猫爬架,偏偏钟情于用沙发磨爪子。我是很能将就的人,不去想的话也就那样忍了,平时我不说什么,大小姐也就不好开口。
拉着她,逛到沙发的区域之前,我在床前停下了脚步。
要不要给自己买张床?
不知道这种分房的状态会维持多久,我是无所谓睡不睡在一起,只是这些日子沙发床睡得有那么点腰背酸痛,在很实际地考虑要不要换一张舒服点的床。
不是大小姐不迷人,我也不可能真的没有非分之想,不过单身太久了,我对性这东西的渴望已经没那么强烈,能顺其自然就好。
大小姐看出我的犹豫,拉着我在展示床上坐下,头很自然地搭在我肩上。
什么意思?我没懂她的想法,暗示我可以进房间睡了?
我身体有些僵硬,脊柱里像是被灌了水泥,一只手想搭在她的腰上,又因为大庭广众之下有些羞涩。
“你看你,现在就算让你进来住,也会不好意思地拒绝吧。”她嘿嘿一笑,把我的手拉在身上,“不要心急,也不会太晚,我懂你。”
她懂吗?她懂了屁嘞,我这时候只想赶紧脱身,心里默念葡萄皮心经,大小姐身上的味道直往我鼻孔里钻,再不清净一下我真的很怕自己产生什么生理反应。
我们继续向前,在弯弯绕绕的迷宫当中,所谓的前路似乎只是在原地踏步,选了沙发之后我们没有就此停下的打算,好在兴致也高,牵着手看这看那,脑袋里构筑着爱巢。
“累吗?”又回到沙发区,实在走不动的大小姐歪坐在沙发上,问了我一句。
“女人逛街不是都是不会累的吗?”我看了看她,胸口的瘙痒与近乎实感的情绪似乎已经积累到极限,简而言之就是烟瘾犯了,而这里没找到吸烟区。
元旦之后我停掉阿米替林,现在戒断反应其实有点严重,晚上会成夜的梦魇,平时会有莫名的焦躁与忧伤涌上来。我一直尝试用尼古丁去强行压制这些负面的东西,以至于大小姐现在每每看我抽烟时,脸上都带着些许幽怨。
她不明白,我只是将一种依赖转化为加强另外两种依赖,药容易戒,她与烟,是万万不能的。
“也不是不会累。”她想了想,看着我的眼睛像是看到了从前,“我曾经逛街累到发毛,在西安,和一个二货,他第一次来西安,还没有车子,那一天里我带他跑了鼓楼、回民街、大雁塔,最后还去酒吧街,一天走了五万步,你懂什么概念吗?按照现在的说法,大学生特种兵旅游?”
听着这些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今天算上晨跑也才三万步。
“男的?前男友?”
我试探地问了一句。
我们未说起过之前的感情,起码在我的记忆中是这样的。我想如果真的喜欢,没有人会不在意,在那我未曾见到的时间里她与谁经历过怎样的事情。我不去提起问起,也只是不能接受我们未经历的落差。
爱与吃醋,似乎是我现在最难避免的两种情感。
“不是前男友。”她顿了顿,看着我没表情的脸,我在她眉眼中看到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起码当时不是男女朋友。”
她说谎了,前半句是说谎。
我认得那个表情,在跨年那夜的酒吧中,她问我“那你说我漂亮吗?”时,正是这个表情。
不过我有个优点,就算很好奇,但不该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