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想着,果然先经过了卫奇的办公室,但出乎意料的是——一向紧闭房门的卫奇办公室,此刻竟然大敞着房门,一眼就能看到室内“熟悉”的布置,办公桌后却是空空荡荡、空无一人……
这多少有些反常。
反常,是否代表着卫奇慌了?那么,他慌乱之下会不会遗留下什么证据?
孟小蕊的第一反应是把目光投向房间里的垃圾桶,她清楚地记得昨天下午卫奇进行到一半时,更换了手套、安全套,并把它们扔进了垃圾桶。
孟小蕊从电脑包中拿出一个一次性分药袋,又向房间左右探了探头,确定房间无人后,孟小蕊果断、迅速地走了进去——
但垃圾桶里空无一物,只有一个黑色塑料袋光秃秃、孤零零地趴在垃圾桶上。仿佛在嘲笑着孟小蕊的天真。
孟小蕊不甘心地把黑色塑料袋取了下来,揉成一团,塞进分药袋中。或许这上面有体-液残留呢?孟小蕊不甘心地想着。
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玻璃杯,是昨天卫奇用过的,但这也证明不了什么。
孟小蕊又左右打量了一番,试图寻找到一点物证残留。但这毕竟是个危险之地,卫奇随时都有可能回来,只要他把门一关,办公室内没有监控,自己便会陷入左右无援、叫天不应的境地。
确实不宜久留,孟小蕊赶紧退出了房间,按原计划前往冯教授办公室。
孟小蕊把手机设成了静音,然后轻轻敲了敲冯教授办公室的门。
“请进。”办公室里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
孟小蕊推开门,有些拘谨地走了进去:“冯教授您好!”
“小蕊同学是吧?”冯教授和蔼地笑道。
“嗯。”孟小蕊拘谨地点头,下意识关上办公室的门——这是卫奇每次的要求和习惯。
“门先别关,开着就行。”冯教授笑道。
“哦……”孟小蕊还有些懵,只是依言照做。
“我很喜欢你上次在经济学青年论坛上的发言,你提到说应用经济学可以作为和多门学科的交叉学科,为其他学科的研究提供理论和模型支撑,应用经济学目前主要是给政策科学、产业发展、区域发展提供理论支持,但其实它的用途、前景远不止于此。你当时提到的例子有经济学与心理学的交叉学科,与计算机科学的交叉学科等。刚好我正在做一个课题,是比较前沿的学科,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我们可以讨论一下。”冯教授和蔼道,丝毫没有传闻中不苟言笑、待人严苛的模样。
想来那些传闻,就跟“卫奇平易近人、风趣幽默,待学生很好”的传闻一样,通通都是虚伪、荒谬的表面。
冯教授和孟小蕊聊得很是尽兴,时间都仿佛过得飞快,一下就到了中午十一点半。
“也到饭点了。小蕊同学,要不要一起去食堂,我们边走边聊?”冯教授热情邀请道。
“嗯好呀!”
孟小蕊说着,打开手机正准备看时间,却看到六七个未接来电,来电者都是同一人——许昭(市局)。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哗啦”一声玻璃碎裂的巨大响声。
因为办公室的门没关,这响声格外洪亮清晰。
冯教授立马推门去看,孟小蕊也紧随其后。
“卫教授?”冯教授的声音很是惊诧。
孟小蕊在看到卫奇的一瞬全身一颤,下意识就要往冯教授身后躲,并立马拨通了手机未接来电第一行“许昭”的电话。
“孟……孟小蕊!”卫奇的声音在奇怪地颤抖,但话语中的怒意毫不掩饰、喷薄欲出。
孟小蕊脸上写满了惶恐:“你……你要干什么!你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卫奇并没有被这句话吓退,他面色铁青,整个手臂连同手指都在剧烈颤抖。他用手指着孟小蕊,一步步逼近:“你……你为什么给我下毒……”
手机铃声和急促奔跑的脚步声在楼道中响起,愈来愈近,愈来愈清晰。许昭赶到现场时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卫奇的控诉:
“我在办公室门口安了监控,一小时前你进过我办公室,就是你给我下的毒!在这个玻璃杯里……”
地上是碎裂一地的玻璃杯,大块大块的玻璃渣上还有大量透明液体在晃动、流淌。
“警察,别动!”许昭大吼一声。
这声音成功震慑住了现场众人,卫奇没再往孟小蕊处逼近,但他随即口吐出一道白沫:“我要控告……孟小蕊下毒意图杀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