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辛啸这才觉得全身冷的刺骨,没走几步路,就想到了还在屋后的辛地,随即绕了过去,看到扒着墙头的辛地,正朝他这边看。
辛啸将阴芽杵在地上,冷冷的看着他:“你可以出来了。”
辛地摇头,没动半步。
辛啸怒极,气不打一处来,又一次扔了阴芽,上前几步就拽着辛地的肩头:“让你出来,殷离不在外面了。”
辛地依旧不动,双手牢牢的扒着墙头,不过被辛啸拖拽几下,好不容易趔趄着往前几步,却顺手抓住了一棵树。
几乎是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的贴着树干,双臂缠了上去,挣扎道:“我不出去,严二公子没让我出去。”
闻言,辛啸一愣,心中觉得好笑,打趣道:“你这么听他的话。”
辛地委屈的扭过头看他:“当然,他多大本事,你没看那人的手臂都被他给切了,我可不想成了那种样子。”
兴许是外面的修士听到这话,突然呛咳了起来,不过很快又没了声音,片刻后严君走了过来,看着辛地滑稽的扒着那棵树。
辛啸问道:“你救了那个人?”
严君颔首:“如果他没有要杀辛地,我也不会要了他的手臂。”
辛啸走到他身边,颇有兴趣的盯着严君的脸看了一会,严君的脸现出了费解之色:“你,有事?”
辛啸拍了拍他的肩,郑重其事道:“辛地可真是对你言听计从啊,我让他出来,他死活都不出来。”
辛地都没敢去看严君,将脸贴上了树干,一动都不敢动。
严君又一次弯腰捡起了阴芽,再次递到了辛啸手里:“走吧。”
辛啸接过,看到辛地已经松开了手,正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多了一句话:“辛地,好像没叫你走,是我们走。”
如旋风一般,辛啸都没看清,就见辛地已经再次缠绕上了树干,这次比之前更为紧密。
辛啸摸了摸下巴,无奈的看了严君一眼,正要开口,被严君抬手制止:“让他去,估计他也没胆子下山。”
走到屋前,中年修士已被人抬走,压合正拿着一把大扫帚清理着地面。见他们出来,停了手中动作,问道:“公子,严公子,那辛二公子呢?”
辛啸指了指屋后:“在后面练功呢。”
压合应声,再次挥舞大扫把,很快他就到了小筑侧面,差点将扫帚甩到了辛地的脸上,辛地哎哟惨叫了一声,捂着脸跑了出来。
辛啸已经进了屋,把阴芽放到一边,捂紧了手炉,就差把手炉塞进衣服里了,严君在一旁的火炉里加了几块碳,火苗瞬间亮了起来。
“我觉得殷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辛天还在他们手上。”辛啸忧心忡忡的道。
严君坐在他的身边,嗯了一声,手中提起了一盏茶壶,似乎想起了什么,将茶壶搁在辛啸的面前。
辛啸看到不远处有两只小茶杯,欠身拿了过来,分别摆在他和严君面前的桌案上,严君才提起茶壶,分别将两只茶杯斟满。
辛啸端起茶杯仰头喝完,严君再次斟满,辛啸没去喝,忽的想起了之前严侧的那一番话,偏头去看他,火光照亮了严君的侧颜,尽管严君似乎在凝神思索着什么,可这如玉如雪的肌肤在侧,辛啸放在手炉上的手指不由的动了动。
随着吱呀的声音响起,辛啸去看那扇被开了一条缝的木窗,细细的冷风灌了进来,被这么一吹,他还是清醒了不少。
“严君。”
严君将茶壶搁回原处,端起面前的茶杯,侧首看辛啸:“什么事?”
“我觉得,我还是不在临海崖的好。”辛啸转过了脸,没敢去看他,这话毕竟不是自己的心里话。
“为何?”严君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唉,我在哪,哪都不怎么太平,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辛啸抱紧了手中的暖炉。
话音未落,严君的手按在了他的背上:“因为什么,这又和你无关,都是殷离做的那些事。”
辛啸似乎想起了什么,倏地转过了头,和严君的目光撞了个正着,相互对视了片刻,募的分开:“方植,好像今天没出现。”
心中忐忑不安,不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话,而是他心头的那些暗嘲止不住的往上蹿,他低头去看炉中的炭火。
眼前出现了一张纸,严君道:“梁堪带着方沙不辞而别,留下了这一封信。”
辛啸接过:“是他的辞别信?”
严君没有回答,因为也不用他回答,辛啸也已看到了信上写的内容,不是梁堪的什么辞别信,而是巽真生前写的遗书。
梁堪之前提到过这封信,当时按在桌上,辛啸也只是看到了几个字,这时看到了真实的内容,上面写着,殷离接下来就会对付严秋林和巽真,可惜巽真还是没有躲得开这场灾祸,死在了阁城的土坡之下。
辛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