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你受伤了?”施梦秋见春草一直避开她的视线于是试探地问道。
春草听到她的话,立刻用手扒了几缕碎发想要遮住额头。
春草不打自招的行为验证了施梦秋的话。她看着春草瘦弱的身躯,蹲在那里捡柴火的背影,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不过这个年代的人大多数都营养不良,春草实际年龄应该会大一些。
“春草,你多大了。我没恶意,只是太孤独了,想找人聊聊。”
春草抱起柴火站起身,回了一句,“18。”
“你这么小每天做这么多活。”吃得少干得多,怪不得长不高。
“不小了。”春草声音听起来有点哑。
施梦秋没想到春草还会接她的话,有点高兴,“怎么不算小,我24了还啥都不会,可不如你,你真的挺厉害的。”
春草苦笑,“这算哪门子厉害。”然后转过身问她,“你24了?”
“对啊,怎么看着不像嘛?”
春草摇摇头,又说:“你别想着逃了,至少你还过了二十几年好日子,不亏了。”春草虽说着话,但眼神麻木,毫无灵魂。
施梦秋知道春草也觉得她一个大学生被拐来挺可怜的,不想再看自己挨打才好心劝说。
春草说完就要走,被她开口叫住:“我为什么不能想逃?等着落到和你一样的下场吗?”她的话刺痛了春草,柴火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啪嗒啪嗒,大颗大颗的眼泪滴在春草脚前的地面上。
施梦秋见留住了春草,赶紧说:“春草!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和他们不一样。我能帮你,你相信我。你帮我逃走,我保证会回来带你离开。”
春草没有立刻就走,意味着有希望,施梦秋接着说服她,“你看我,我上过学读过书,将来会有体面的工作,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恋爱结婚,我家里有钱,只要你帮我,这些我都能帮你实现!”
空空气佛凝固了几秒,春草用袖子擦了眼泪,说了句:“我想想。”就捡起柴火出去了。
有戏!
施梦秋几天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笑了出来。希望春草带点好消息来!但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件事她从小就明白。她没有把希望都寄托在春草一个人身上,想上分光靠一个队友可不够,那个贱骨头的孙二看起来是个好买通的,以后也可以试试拉进阵营。不过这孙家的男人和女人不一样,那孙二再差劲肯定也没受过春草那般的委屈。所以孙二应该算是万不得已的下下策,日后再说!
最不好搞的应该是孙三,她没见过孙三几面,那个人又无欲无求窝窝囊囊,施梦秋摇了摇头把他排除了自己备选人员名单。
春草下午又来了,一边装作收拾柴火,一边小声对她说:“你早上说的话都是真的?”
“真的真的。”施梦秋小鸡啄米点头。
“最近没机会,你得先等等。”
“好好好!我能等。”施梦秋松了一大口气,听春草这意思看来她是有办法了。
好在春草够惨,不然换一个普通女孩儿自己肯定得不到帮助。
施梦秋又伴着蟋蟀凄切的叫声睡了几晚,春草每次都说让她再等等。
她的直觉告诉她春草肯定不会告状的,所以她也不着急,先等着就是了。
这期间孙二倒是又来了几次,每回都是来挨一顿怼,然后乐得咧着嘴回去。这人贱得很,施梦秋和他说话也越发放肆。
施梦秋还想过要不要把再次逃跑的打算透露给孙二,不过这个念头刚入了脑子不到一秒就被她摘出来了,身为‘骡子’,她对他们来讲是私人财产,她现在还不信这家的男人会好心帮她。
今天一早,施梦秋醒来发现柴房的蟋蟀不见了,也不知道是跑哪儿去了。
眨着眼四周扫着也没找到,最后视线落在了一双布鞋上。
“早,你来了啊。”施梦秋与春草打了声招呼。
春草看着她,挣扎了几番,似乎在做什么决定。然后她抿了抿嘴唇,深吸了一口气,对施梦秋说道:“就今天。”
“嗯?”幸福来得太突然,施梦秋还没反应过来。
“哎,你说明白再走!”春草没给她机会,只是在门口停住说了句:“记住你的承诺。”然后就关上了木门。
这,这又不是卧底接头,干嘛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周围没别人这个年代又没监控,有话不能说清楚?
施梦秋想吐槽却无人可说,平时唯一能出声的蟋蟀也没了。
寂寞啊……
不过对自由的期待盖过了她的孤独感,春草几个字弄得她肾上腺素都飙起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她放走。
今晚是村里一年一度的集会,许多村民都去了村口。孙添财一家却不能全都离开,毕竟家里还有个不听话的骡子,总得留个人看着点。
本来应该留下的是缺了胳膊的孙三,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