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王凤与江宗菩达成了一致,共分姬酒酒身上的力量。玉蓬真君挡在姬酒酒身前:“一定要护住你姑姑的孩子!活下去,永远护着你姑姑的孩子!”
姬酒酒的眼眶通红,抱着她姑姑的孩子摇着头。玉蓬真君流着泪笑:“酒酒有玲珑之心,知道我要做什么……酒酒,不要哭。”说话的时候一团赤金色的光芒在玉蓬真君的胸口隐隐闪现,紧接着金丹从他的胸口化出,回到了姬酒酒身上。
“护好你姑姑的孩子。”玉蓬真君痛心地叮咛,幽暗的蓝色术法下,天空暗低的似要塌了,在众人的震惊中,姬酒酒消失了。
玉蓬真君缓缓转过身,嘴角流了一道血。江宗菩以剑指着玉蓬真君:“好啊,仙门里的人竟也修此等诡术!”
此术被钟无期命为“摘首”,是瞬移的阵法。阵法成,凡入阵者,无论仙,妖,奇怪,都似门户大开,可叫施阵之人顷刻夺首。在安天之战中,“摘首”之术被钟无期首次使用。
那一次,仙门大折。
今日摘首之术再现,仙门如何不惊俱。可现在他们都好好地站在这里,只说明一件事,玉蓬真君并未真正习得“摘首”。
蓝清珏收了净术,众人站在校场上大有如梦初醒之状。抬眼望,周围遍地横尸,那青山外更是洪流滚滚,不见房屋与田地。众人凝望着,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不觉一阵惊俱,纷纷向自家仙长跑去。
霜刃殿前,两边矗立的白石灯柱塌在地上,尸体的血将白色的柱身浸染的黑红。巍峨的霜刃殿从中间裂开,有大火在那里熊熊燃烧。风呼呼响,把炽热的风迎面刮着,似一个正在忍受烈焰焚烧的活生生的人一般提醒他们的罪恶,终于化成了灰飞!
玉蓬真君矗立在霜刃殿前,没有回头,是可以听到火苗的跳跃飞腾和建筑的烧塌断裂吧?是可以的吧……玉蓬真君一步步走到纪晁和纪赛儿身边,跪了下去,一字一句道:“孩儿无能,不能使应龙一族得享自由,反致灭族之祸!孩儿无能!”纪晁一把拽起玉蓬真君:“云卿,跟为父杀出去!为父不准你这样说!”玉蓬真君不回答,将眼光望向了躺在血泊里的姬明月。“因为她?哈哈,我纪晁的儿子竟是个情种!”此语极为豪迈,近乎冰冷。
人群里的纪姚苏醒过来,慌张地去寻玉蓬真君。修少儒,寥怀远急压低声音:“纪二公子,你不能去。”眼瞧纪姚跌跌撞撞往前扑,更不知如何是好,幸得裴公景一掌将纪姚敲晕,带着退到人群后。三人在后,看着纪姚,才敢松口气。三人一打照面,即会意。这时裴公逸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也不说话,静静看着。裴公景拍了拍裴公逸的肩膀,背起纪姚同修少儒一起往校场外走,寥怀远和裴公逸则留下来。
玉蓬真君起身走至姬明月身边。纪晁看着,近乎丧失理智,化龙而起,一阵天昏地摇,尸物乱飞,众人急遮挡,再看时校场上早没有了纪晁和纪赛儿。霜刃殿前,玉蓬真君怀抱姬明月已经自尽了。裂焰乘风而起,烘烘乱火,起千里赤光。众人即退下来,直退到颖川外,火把长空都燃红了。
高岗上,纪姚醒过来,望那大火,眼泪顺着脸颊滚滚落下来,捶打着身下的草地,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诸仙门望着,一会儿各自回去。一路所见,无不凄凉。每一片草叶,每一块残骸无不提醒他们这里发生了什么。原来的房屋,美丽的花朵,行人不尽的道路一息间全毁了,男人,女人,孩子不知了去向……
众仙门怀着沉重的心情归去了,再没有了什么争锋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