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使其重新长回,风从裂缝里吹进,陈瞻,老鬼,胖妇人不觉屏住呼吸感受风的气息。
“真好。”胖妇人忍不住喃喃自语。
陈瞻与老鬼相视,什么都不用再说了。
陈瞻抱起姬酒酒,老鬼牵着芊,四人往海棠花林外走。
“不是我主人,就是濯,对不对?”
“本想叫他们打一架,得到烛龙与骊龙的金丹,说不定就可直出归墟了。”
“你心太贪了。”
“贪?你护她连命都不要,我可不敢贪。”
“终有疑虑,不能完全以待主人之心待她。”
“今日之后呢?”
“你再不许打我主人的主意,否则老鬼跟你拼命!”
“再不会了。”
这里透下了天的清光。大鱼和濯兴的烂雨到处可见。
老鬼的骨头又开始疼了。
陈瞻变回了本像,叫老鬼靠着休息。
“好柔软的毛发,以后我再也不说你不会认爹了。”
“呵,有人也不是不会认主子吗?”
老鬼,姬酒酒,芊都靠在耀毛绒绒的身体上,身后响着一个很大的声音,“陈瞻大人,请让我追随你吧。”看见他们几个受伤睡着,收住了声音,坐在很远处,等他们醒来。
姬酒酒被恶梦惊醒,梦中仿佛看到华莲给人刺伤,倒在一片茫茫雪地中。姬酒酒坐起来,茫然四望,看到远处老鬼和芊才安定了,心口却疼。老鬼走过来,虚扶姬酒酒站起,看着姬酒酒却没了话说,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姬酒酒伸手扶老鬼起来,轻声道:“我不怪你。我们相识不过几日,而且我受艺于仙门,你有犹疑,是很寻常的事。”老鬼双眼不觉湿润了,也不再说什么对不起的话,道:“日后老鬼定以待主人之心待您。”姬酒酒看老鬼,脸上露出笑容,向他点了点头。
是个无月之夜吧,又或许不是。无论怎样,这里有了真的白昼和夜晚。
向光漏下的地方前行,已有半月之余了。
此刻姬酒酒,陈瞻,老鬼,芊处在一片葱郁的杉树林中。
几人不由停下脚步。
远处杉林一道亮蓝的光降现,光中隐约坐着一人,因蓝光太盛,并不瞧得清切。唯一能瞧清的是那人风中猎猎而动的蓝色衣衫。
一会蓝光渐收,光芒下那人的轮廓和脸孔显露出来。
童子身形,冰蓝齐耳的短发,身着麒麟玉袍,眉眼怔定。
“水麒麟!” 老鬼愣然而语。
童子褐色的眼睛微微抬起,声音灰暗而轻飘:“守鼎人,特来问罪!”飞来取他三人。陈瞻引赤棠花招架,一番争竞,陈瞻被童子手中金珠手串刷下,跌翻在地。童子双手结印,又催那金珠,摄陈瞻于珠内。老鬼急抢上来,大声道:“水麒麟,莫伤吾友!”使弯月黑刀抵挡,金珠放五色毫光,映目射眼,与老鬼黑刀相咬持。姬酒酒乘隙扶走陈瞻。
“呵,老鬼,早知你的刀有用,我便不逞强了。”
杉林深处,童子与老鬼遥遥相望。此刻杉树林中漏下丝丝月光。
金珠的光芒被童子收回。
“你是扶尤?”童子说道,冰蓝短发被风吹动。
童子胸前戴着一个碧玉扳指。
扳指是仲昶的旧物,童子通过刀上的符文认出扶尤。
水火麒麟孕育之初,得仲昶庇护,在西极隅的桃源,它们在仲昶的院子里玩耍过。
童子低头看胸前的碧玉扳指,然后抬起,褐色的眼睛再次与老鬼对视。
“扶尤可走,你们不能。”
“水麒麟,我不会走的!”老鬼紧张而急迫道,双手撑开,身子弓起,拦在中间。
童子微低双眸,一会褐色的眼睛抬起,双手结印,向老鬼,陈瞻,姬酒酒压来。
风动林潇,三人陷在一片金光中,被金光照得昏惨不已,童子发珠打下,正中他三人后心。
十二珠照顶,童子盘腿而坐,念动咒诀,顷刻间老鬼,陈瞻,姬酒酒就像人的膝盖突然被割似的跌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