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套上条条框框,再告诉别人在框架之内可以做些什么,脱离框架就不可以做些什么?你就像是必须要给我们之间的行为设置一个框架一样。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不理解。”
这一番话反而让林隽冷静下来了,他突然意识到了他们之间的矛盾在哪里。他告诉顾以柯:“这就是规则和约束,我们是人,又不是原始动物。人就应该明白在什么场合做什么事,是什么关系就该有符合他们之间关系的行为。而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顾以柯这一次沉默了很久,半晌,他重新抬眸看向林隽:“所以,‘朋友’就是我们两个人的框架,对吗?”
林隽被他目光中的情绪撞到胸口蓦地一痛,但却无话可说。他们两个都不喜欢男人,怎么可能谈恋爱呢?
顾以柯也没有再开口,只是转身下了床,回了自己房间。
林隽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一时间觉得特别疲惫。自己到底做错了没有?应该没有。他认为这件事是必须要说清楚的,明明都对那个人有了些特别的感情,如果还是暧昧不清的装傻,那真是太差劲了。但他此时此刻,心里又尤其失落,不知道是为什么。
其实,林隽觉得,自己是喜欢顾以柯的。
很不可思议吧。曾经明明觉得肯定相处不来,明明以前中学时期互相记仇。
人的感情真是善变。
善变的感情就像没有框架支撑的一段关系,容易崩塌,容易变化。
只是,也不知道这个框架是保护还是束缚。
早上,林隽是被房间外的动静惊醒的。
动静并不大,然而他昨晚基本没怎么睡着,为此一点声响都能惊动他。
从房间出来后,林隽看见顾以柯背了个包也正从房里走来。
他愣了一瞬,下意识问道:“去哪里?”今天周六,对方总不可能去上课。
顾以柯移开视线,说道:“回我自己那里。”
虽然知道顾以柯这样做是正确的,他们的确应该分开才对。这段有些越界的关系必须各自回到正轨才行。但林隽实在说不出半个“好”字。
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过?
顾以柯转眸看到面前这人表情不对,知道对方误会了,连忙解释:“我没有和你生气的意思。”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拖鞋,然后默默给自己鼓了鼓劲,正视林隽道:“我……还是想和你说清楚,我不想离开你,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住。但住在一起我就会克制不住我自己,总会想离你很近很近。其实我没有关系,我们之间的框架由你来定。只是……你又不能接受和男人在一起,那我们就无解了。”
停顿了一会儿,他继续说道:“如果,你哪天改变了想法,觉得即使不依靠某种关系来支撑,也能接受我们之间的相处,那你就来找我。”他对林隽说:“我会一直等你。”
林隽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在对方擦肩而过时,他的身体几乎是自发地拉住了那个人:“你可以不用走的。”
“那我住这里,你不是更想不明白了。”顾以柯脸上多了点委屈,他用手牵着林隽的衣角:“你想明白了就一定要来找我,知道吗?”
林隽仍旧没松手。
顾以柯就没忍住,又抱住了对方,“是你先不撒手的,不怪我。”他又用脑袋蹭蹭林隽的脖子,小声道:“早餐在桌上,要记得吃。”
一种很不舍的情绪突然就涌了上来,这瞬间,林隽甚至想着:随便了就这样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最终,他只是回抱住了怀里的人,说道:“你呢?”
顾以柯说:“我自己会吃的。”他又叮嘱:“不管你要多久才能想明白,我都会等你来找我。”他和林隽分开:“……我先走了。”
还没走出两步,林隽拉住他的背包:“等等,干吗把屁桃也带走?”
顾以柯转头眼巴巴的看着他:“那我会想它啊,又不知道你要多久才来找我,吸不到猫我很空虚。”
“……”林隽说:“你这行为是不是属于偷猫?”
“谁偷猫了!”顾以柯抓着胸前的背包带,扭了一下身体给林隽看自己的包,就见一个小猫头在那张望,还喵了一声。顾以柯说:“看到没,正大光明的打包!”
林隽顿时什么伤感情绪都没了,满脑子都是顾以柯这家伙抛弃自己回家住也就算了,居然还偷猫。
顾以柯拍拍他肩膀:“别小气,我先养两天,你想养了我再给你送过来。”
重新回归独居后,林隽这天晚上接了昨天的失眠卡,继续睁眼到天亮。
少了一个人的房子有点太空了,寂静的无法入睡。
他想起顾以柯说过现在一个人很难睡着之类的话,然后悲哀的发现自己也有点相同情况。
这不是要了命吗?别事情还没想明白,人先因睡眠不足翘了辫子。
但其实,他昨晚想了也有大半夜。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