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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娀(2 / 3)

阿诺娜用有娀血祭,这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

整个有娀国,在阿诺娜眼里究竟算什么……

“血祭……”特图司满腔悲愤,可除了这两个字再说不出任何话。

有娀的祭司……

这满地的尸骸,这满目的鲜血,无不在确定阿诺娜的罪行。

密密麻麻的血人,实在是压迫感十足。

入口在他们进墓室那一刻起便已经关了。

没出去的道路。

楚弃厄扯动线走到入口边,伸手推了推,没有任何迹象能推开。

没有机关,也没办法直接推开。

最后一次能出去的机会,断了。

“咯咯。”

血人脸上出现诡异地笑,他们僵硬地动着肢体,望向楚弃厄一行人。

而站在中间的阿诺娜姿势怪异,看着特图司在笑,血泪自眼中流出,她能动了,一步一步地朝他们走去。

“咯咯。”

骨头发出声响。每走一步,阿诺娜脸上的笑容就会愈发鬼魅。

血人在躁动。

“不是,阿诺娜是他们头头吗?”何羽桃贴住岩壁小声吐槽。

他也不敢多大声,毕竟阿诺娜正在往他们这边走。

楚弃厄握紧了匕首,挡在最前面,他的身后是特图司,他有种错觉,阿诺娜不是在看他们,而是在看特图司。

阿诺娜喉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好似血液在她身体里沸腾,她行走的每一步,都有新鲜的血印。

赤着脚,踩在满是尸骸的地上。

所有人的心都崩到极致,楚弃厄的脚已然慢慢向前移动。

“要不,我们一人一个肩膀按住她吧。”陆品前小声提建议。

他捏紧拳头抬脚时就见楚弃厄出声。

“不对。”

陆品前眉头一簇,“什么不对。”

他顺着楚弃厄的视线看过去,在阿诺娜手中竟然出现了那个铃铛。

那个铃铛……不是在何羽桃手里吗?!

朝何羽桃看过去,何羽桃一脸无辜,用口型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啊。”

没见过把命送过去的人,陆品前气到翻白眼。

这下大家都得死在这儿了。

阿诺娜捧着那个碎了的铃铛,一点一点走到特图司面前,她僵硬地伸出手把东西递过去。

“杀……了……我……”

混着血液又费力说出的话。

她再次重复:“杀——了——我——”

神色在一刹那变得痛苦,大口的血从口中流出,她的手臂上全是灼烧的疤痕与伤口。

血肉模糊。

但她仍旧执着,看着特图司。

特图司慢慢伸出手,从阿诺娜手中拿过铃铛。

铃铛已经不会响了,却染上红色的血。

“救……有娀……阻止……埃达……”阿诺娜一字一句地说。

她似乎很痛苦,手不自觉地颤抖,可看向特图司的眼神一如既往。

血,在唇角流下。

特图司喉头哽住,她张了好几次嘴都没能说出话。

直到最后。

她唤,“阿诺娜……”

“杀我……可以……救他们……”

原来……

阿诺娜从来都是有娀的祭司。

被血浸染的血,轻轻抓住特图司,一如那一年,为特图司点上祭司印的手。

温暖的,湿润的。

手中的祭司箭露出尖锐的一面,阿诺娜颤着手握住特图司的手,狠狠刺入自己心口。

血大股流出,让阿诺娜原本沾满血污的衣袍更加显得不堪。

她说,“活下去……特图司……”

她倒下,犹如皎洁的月亮坠落。

坠于地狱,落在杀戮。

背后的嘶吼冲天,响彻云霄。

“叮——叮——”

有清脆的风铃声响起,慢慢地铺成一个调子,越发清晰。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与副本开始时,是同一首歌。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特图司的泪落在阿诺娜眼尾,倒像是阿诺娜的眼泪。

身后入口缓慢开启。

扯出一个笑,阿诺娜伸出手,指腹再一次落于特图司眉间,而后失力颓然。

阿诺娜,圣洁的月季,盛放于黑夜,枯萎于黄昏。

她死于自己的墓室,她真正死了。

特图司抿唇,抬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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