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个微笑,一句话就可以,此时,虽然他们的对话丝毫没有提及那件事,但这事就此翻篇了。接下来的路,还可以继续走。
回学校的路上,边右戎觉得心情出奇的好,与来时形成鲜明对比,脚步也轻快了很多,他很庆幸,没有因为那件出格的事情而失去书葉溧这个“朋友”,多年来,他主动结交的第一个“朋友”。虽然关于书葉溧,他还有很多事情不清楚,但他决定先将它们放到一边,来日方长,总能有机会了解。
他在晚自习开始的前5分钟踏进教室,班里的其他同学都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座位上,自觉地刷题。
他刚落座,前桌的江新就转过来了,“祖宗你上哪儿去了,还以为你要翘课了,一整天都没见你人影。”
“我这不是来了吗。”
“行,行,我瞎操心。”然后就乖乖转回去,没几秒,又转回来认真地看着边右戎的脸,“不对,你刚才是在笑吗?天呐,遇上什么好事了居然能把你逗笑?”
边右戎在抽屉翻自己的物理卷子,没有抬头,只是平静地回了一句“作业都写完了吗?看你闲得。”
前面那人识相地转过身,还小声嘀咕:“我绝对没有看错。”
边右戎走后不久,书葉溧也关了店门。
他打算回学校准备自己的毕业论文选题和留学的材料,虽然他依旧对自己的前途感到迷茫,但多手准备是他一贯的作风。
沿着昏黄的路灯一直走,三月的风分明还带着寒意,此刻却感觉很暖。思绪兜兜转转,又想到了边右戎,想到了那个晚上。他其实很害怕,没有见到边右戎之前,一颗心总是悬着,他怕会失去他,失去他们未来会有的所有可能性。但现在,他觉得无比安心,嘴角不自觉上扬,脚步也无比轻快,平日里20几分钟的路程今天10几分钟就走完了。因为,边右戎再次来到‘右边’已经给出了令他满意的回应。
书葉溧的周中生活被论文、各种调研数据以及店里的事物填满,偶尔还要应付一些集体活动。
边右戎那边要纯粹很多,各科试卷,各类题型,似乎永无止境。他们都期盼着周天的来临,仿佛那个两个人都在的咖啡小屋是能带他们暂时脱离苦海的一叶扁舟。
当周天如约而至,俩人如期相见。
每次边右戎推门走进‘右边’,小桔子都会兴奋地走过去蹭蹭他的腿,开心地围着走几圈,然后带着边右戎走到书葉溧面前,俩人相视一笑,胜过无数话语。有时店里没人,边右戎也会抽一本书来阅读,偶尔抬头看看书葉溧,那人认真敲着键盘,偶尔蹙眉,他有想过,此刻即永恒。
时针指向六点,又到了分开的时间,边右戎想再待一会儿,但书葉溧不久便抬腕看了一眼手表,然后思考了一会儿,眼神示意边右戎走到自己身边,“今天我们一起走吧,我刚好有事要回学校。”“好。”
边右戎在一旁等着书葉溧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一起走出咖啡书屋。回去路上,书葉溧特意选择了更远的路,没有其他原因,只是想和边右戎多待一会儿。一路上,他们互相分享着彼此生活中的点滴,话还没说完,目的地就已经近在眼前。
书葉溧在转角处站定,他要继续往前走一段路,然后左转回到自己的学校,而边右戎要在这个路口右转。他看着边右戎,那双眼睛里,似乎有笑意,也有留恋,还有其他情绪,但他说出口的,只有“下周见。”此时天光微暗,边右戎却能清楚看到他眼里闪烁着的光芒,那眼神分明就在挽留自己,可那人口中却说着再见。
在转身后,不舍的情绪更加强烈。那个傍晚,暮色昏黄,他们在转角处接吻,那个吻,是眷恋的产物。
被抵在墙边的书葉溧脸颊微红,捏捏边右戎的手,“快回去,要迟到了。”这猝不及防的吻让他显露出了自己青涩的模样。
少年微微低着头看着怀里的人,“不想。”
“嗯?”
你这样子,我怎么舍得走。边右戎在心里想,但只能抬手摸摸书葉溧的脸,“我这就回去,下周见。”然后朝学校的方向跑去。
如果他回头,一定会发现书葉溧还站着原地,目送他逐渐融入夜色的身影,随着奔跑的步调肆意飞扬的发尾牵动着的心跳,爱意疯长。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心脏可以跳动的这么快,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种奇妙的感觉,原来那些见不到的日日夜夜里,思念都有其来源。他愣在原地好久,直到夜幕彻底笼罩住四周,他才回过神来,他把手放在胸口,按住,用力,好像想让这不安分的心脏回归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