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晴、天!”
一个挺身下床,简桑果三步并两步蹦到阳台,“呲啦”一声甩开窗帘,清晨的阳光像还未凝固的焦糖,铺在脸上,甜在心里。
“钱钱来,钱钱来,钱从四面八方来”
伸个懒腰,摇头晃脑,两个爪子在空中“啪叽”一拍,嘴里念念有词:
“感谢小蝴蝶,感谢副热带高压,感谢远道而来的西北风!”
阳光从指缝漏下,像是给手鎏了个金,造作又得意地动动手指:
“看看这手相,天生富贵命呢!”
洗漱,吃饭,出门,简桑果来到店里时,将近十点了。
包点刘师傅一般早上七点到店,下午三点下班。此时他已经烤好了今天的第一批包点,边调涂酱料边和裱花吴师傅唠嗑。
分针指向九时,季未雨叼着个包子、翘着一撮呆毛、悠哉游哉地踩点到达。开门,开灯,摆产品,打标签,忙忙碌碌的小店充斥着晴天带来的愉悦气氛。
午饭时间小店人员比较齐,简桑果难得郑重地清清嗓子:“这几天我想了想,靠天吃饭不是办法,我们小店的经营模式要改一改了。”
“不是吧老板,要一直开到晚上了吗?”,季未雨一脸不情愿,难得严肃的气氛一下被搅得稀碎。
“哈哈哈不至于,倒也没有那么缺钱。”
“富人的钱多,我们赚富人的钱。”简桑果干干脆脆地说出自己的计划——
“主要做下午茶定制和单一产品批发,而非如今重点放在零售。”
“让公司掏钱,定期,规律,批量地给各自的员工订下午茶,或者把我们的某一品类加到各餐饮店,酒店的选品中。”
“这样的单省事啊”,吴师傅低头拢了拢额角的碎发:“只是客户要去谈,路上颠簸,骑手送到可能一批都坏掉了。”
“做B端的生意,是让他们自己来店取吗?”季未雨问道。
“找客户的事情我来负责”,简桑果有些赞赏地看向季未雨,果然一下就找到了关键:
“配送必须得抓在我们自己手里。”
“我再招几个学徒,负责配送,平时跟着两位师傅打下手,送餐时跟过去,应对突发情况,也听听客户现场反馈”。
“目前就用我的suv送,我兼职一下司机,单量多了再专门配车,招人”。
“我也能送”,刘师傅一直没搭话,一出口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做完订单我就闲了,也可以跟车去看看,要比学徒说得清呀。”
“哎呀多谢刘师傅”。简桑果抬起杯子喝了口水,小脑瓜飞速旋转衡量着利弊——
叫刘师傅去,固然可以当场给出改进方案,但是这样给双方留出的转圜余地就太少了。
况且,挑大梁的师傅去会见客户,万一被挖走,或直接自立门户,对手作烘焙屋的出品都是致命打击。简桑果信任刘师傅的直爽,但也不会对毁灭性的风险视而不见。
“跑腿传话的事儿先让小孩儿们去干”水杯放下,简桑果也做出了决定:“您是用来压轴的,以后有大动作我再请您,到时候可不要推辞啊。”
“哈哈哈哈小鬼头给我戴高帽”,刘师傅作势要拍简桑果,几人说说笑笑,小会总算结束,转型的方案也定下来了。
晴天果然比雨天生意好些,不过简桑果并不在意,吃完午饭,就匆匆带上些样品出门了。等转型成功后,管它风霜雨雪,也挡不住她日进斗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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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渐起,夕阳如缎,转眼已是傍晚。
被雨天闷了许久的人们,开始陆陆续续涌上街头。如果说老年人拥有城市的白天和公园,年轻人则拥有城市的夜晚和商圈。
霓虹灯下,年轻靓丽的人们三三两两,闲逛,打闹,用五颜六色的饮食,涂抹掉白天沾染的灰色。
今天是祁牧歌一周一度的放纵餐日,祁牧歌早早就到了火锅店。
这家店算是本地老字号,食材新鲜,口味一绝,食客多是些舌头刁钻的老饕。祁牧歌位置临窗,一人一熊相对而坐,欣赏着喧嚷的城市烟火气。
不多时,服务生走来,手中端着一个用冰淇淋和水果搭的泰迪熊,看样子,应该是店里新出的吃法。
“你好,这个一样的,麻烦给我来一份。”
“呃,这份先给你吧。”服务生愣了一下,倒是爽快,直接放在了祁牧歌桌上,转身又去了甜品区。
来来回回,祁牧歌倒是吃到了不少有趣的点心。祁牧歌一边戳起小熊的冰淇淋脑袋,一边感慨——现在的餐饮业内卷真是疯狂,连老字号都要整一些讨好年轻人的花样了。
很快吃到七分饱,祁牧歌一边发着饭晕,一边欣赏着来来往往的饮食男女。
不久,一个经理摸样的人走近,询问着用餐体验。祁牧歌有心夸一下服务生,却没找到踪影。拿起包要离开时,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