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刺金毛的那一枪光杀是他捶一拳昔玫时、对方无意掉出的手机。
手机搁反开启了强光电灯模式,近距离瞎了金毛一双贱眼,“啊啊啊——”
昔玫猛地翻过身后捂着肚子勉强站直,迅速退开多步,且不忘啐了变-态一口:“去你全家的垃圾,常年精-虫上脑的人渣,什么道德三观人性都没想通,你个下水道堵得可真行。”
“呵……呵……”
金毛佝偻身子,掩着半边脸,另外露出来的那边生理泪水泉涌而出,流过青紫扭曲的面庞。他垂下头,低低呵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够辣劲儿的娘们!!!”
说着他还不吃一堑长一智,迎面就冲过去,血丝充斥鼓鼓的眼球,内里潜藏的欲-望与癫狂仿佛能将昔玫生生撕裂!
金毛劈手去抓她的手腕反拧,看似温文典雅的昔玫下一秒顺势拧身横扫金毛的脚踝,那是一个标准且快狠准的格斗动作。
金毛生受这一踢后独独哼了声,骤然发力将昔玫推出数步。
昔玫趔趄向后,脚跟刚稳,金毛已袭至近前。
金毛咆哮道:“老子要让你切身清楚,你就只是个娃娃!供老子上的!!除此之外别无所用!!!”
他一把从裤腰掏出一瓶喷雾器,对着来不及防备的昔玫的脸就是一顿猛喷!
“咳,咳咳咳咳咳——”
那是一股呛鼻的胡椒味,待逐渐混沌的脑子骤然意识到这玩意儿混杂了迷晕成分在雾体里,昔玫已耷拉下沉重如铅的眼皮,堕落进黑暗的深渊……
“这样才对嘛,女人就天生该乖巧伶俐地屈服于男人之下——”金毛的脸色万紫千红,口干舌燥,心脏怦怦直跳,仿佛下一刻便要冲破咽喉。是亢奋,是即将上人的雀跃满足——
突然身后风声极速逼近,金毛抬手挡隔,一柄扫帚重重砸了下来,干草根须贴着手臂撞击,飞迸出一溜尘土!
金毛呛了几口灰,嘶哑吼叫道:“谁?!他妈的谁敢拿扫帚干老子?!”
“我。”
扫帚后,梧秋音的神情波澜不惊;
金毛狰狞的面孔对上她冷酷凶狠的刺骨杀意,俨然是方才瑟瑟发抖的小女生在此刻撕开了面具,甜软可人的表象下,真正的面孔。
扫帚须里藏着匕首,寒光熠熠。
金毛充血上脑,哇哇大叫道:“你他妈是老子的谁——居然敢威胁我?!”
“我是谁?”梧秋音冷冷道:“我是——”
裹夹着寒风的刀刃抽出,金毛胸前活生生飞出了三四寸长的鲜血!
“——你、祖、宗!”
梧秋音使劲挥舞着一手刀刃一手扫帚,追着金毛满地砍:“叫你欺负我阿玫姐,叫你欺负我阿玫姐?!啊?!还敢跑!给我站住!!!”
另一边,望风的严缇毫不知情里面的追杀剧正上演,他蹲在包厢外最近的阴暗角落里藏匿身影,腿都快麻了也未见昔玫和梧秋音出来或者在门缝里通个风报个信。
不得不说这酒吧哪儿哪儿不顺眼就隔音设备最满意,人杵包厢内门口大吼大叫也保准你在外面听见的是小猫似的哼哼哈哈。
但如此一来便危险了,若玫玫她们出状况了来不及塞小纸条不就没法求救了么?
正琢磨着要不去她们所在的十号包厢抠个洞偷-窥一下,怀里的通讯乌鸦忽然呀呀叫起:“队友银映请求通话!队友银映请求通话!队——”
严缇手忙脚乱捂住乌鸦嘴,压低声音道:“小兄弟,商量下,你能不能降到最低音量?”
乌鸦眨眨眼,展翅挥臂‘呀’了一声,算应了。
银映压低的声音紧随而至:“老严?听见么。”
严缇盯着乌鸦张张合合的啄,想必那里定是话筒加听筒,于是聪明绝顶又谨慎军情外泄的他,一脸严肃和乌鸦嘴亲在一块堵着说:“听见,怎么?”
“问出淮歌的所在地了,我们仨正寻着楼梯或者电梯往地下二层进攻。”
严缇强行扳拧回乌鸦嫌弃的嘴脸头,继续贴贴道:“巧了,咱们暗线现在刚好在地下二层,我给你瞅瞅这层电梯在哪儿啊——卧槽!”
“没电梯么?”
“不是。”严缇豁然起身,拔腿往拐角一闪而过的人影追去,同时咬牙交代:“我找到那只蠢歌子了!”
那只在拐角一闪而过的蠢歌子,五分钟前才惊觉自己中了迷神药。
而源头十有八-九是酷主任趁自己昏迷被抬进K吧时操作的破事儿。
淮歌费尽心力,抓住了那把助自己割绳逃跑的漂浮手术刀,一狠心,往自己手臂划下一道鲜血,痛感刺激神经,总算勉强于第一波眩晕混沌之中稳住意识。
而后她尽量掩人耳目,溜进了楼梯间,由于不知位置何在,于是下意识往下跑楼梯,来到了地下二层。途中意识险些丧失,她匆忙又挨了两三口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