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去看看,就见之前跟着云景初的婢女来传他去前堂,说庄主有急事找他商量。
没有多想的管庄人跟着两名婢女去了,结果他刚进前堂就被突然冒出来的两人五花大绑了,也发现了捆他的人竟是之前喝醉的,再见到清醒的云景初后,终于反应过来的他顿时成了泄气的皮球。
此时云景初肚子已经隐隐有些不舒服,虽然她很想立马审问管庄人,但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让人将管庄人和吴妈他们都关起来。
多亏九方希颜让她多带些人,不然她根本不敢这么做。管庄人能防她下药,但防不了手下人大吃大喝,就算明面上她只剩两个人能用,也足矣将一群醉鬼捆绑好。
在仆从悄悄绑人的同时,她还派了装醉的牛壮两人按庄上名册挨家挨户去通知佃户,让他们第二天一早到庄上来,说有重大事情要宣布,等诸事安排好,她肚子也开始痛起来,再之后田清一就来了。
牛壮等人连夜对管庄人和吴妈进行了审问,吴妈从头到尾都在狡辩,把所有事情都推到管庄人身上,管庄人也不遑多让,说全是吴妈撺掇他,他不甘心失去管庄权,才做了这些错事。
可在账房、下人和厨娘等人的嘴里吴妈和管庄人的关系又是另一个样子,吴妈刚来的时候两人确实产生过一些矛盾,但之后关系就好起来了,做事都是有商有量的,庄上的事也全是两人说了算。
要涨田租的消息就是两人商定后让两个下人去宣传的,来闹事的佃农也是管庄人让他们去威胁的,昨天闹撤佃的事也是管庄人和吴妈一手策划的。
一早醒来的云景初很平静的听完了牛壮的汇报,吴妈仗着是她奶娘干过对她不利的事多这件不多,少这件也不少,会和管庄人勾结在一起,她也不意外,意外的是这两人居然都没有将袁氏供出来。
要说撤佃的事和袁氏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是不信的!她原本还打算用这件事让九方希颜彻底看清云家和袁氏的嘴脸,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昨晚佃农们接到通知后,都以为是庄主要加田租,因此好多人一晚上都没睡好,以至于众人到山庄外时,脸上全是疲惫和愁容。
确定佃农都到齐后,云景初就站在前堂的台阶上开始说话,宣布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们变相“发钱”,把田清一在九方家老宅门口那套说辞现学现用,凡是今年租种竹园田庄田土的佃农,除昨天来闹事的以外,其余全免田租两层。
除此之外,云景初还明确表示竹园田庄永不加田租,现在是不用庄上的生产工具五五分,用的四六分,以后也是如此,只要她还是庄主,这一点就不会变。
佃农们平常能接触到的最大管事的也就是里正,听到新庄主的官人是新科进士后,都是既惊又畏惧,生怕他们被压榨得更惨,还无处可申诉。
结果新庄主不仅免了他们今年两层的田租,还保证永不加田租,倒是天降的意外之喜,有不少人被这个惊喜砸的呆愣当场,最后还是一个甲头反应快,说了不少恭喜的话,其余人这才跟着恭贺。
原本愁容满面的人也不愁了,一个个都喜笑颜开的,开始称赞云景初和田清一是大善人。在配朴刀等仆从的威慑下,昨天来闹事的人心虚不行,免租没他们的份,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从不觉得自己是大善人的云景初有些受之有愧,因为她做这些不过是随九方家的大流,外加安抚手段而已,但面上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是被人夸赞。
她宣布的第二件事是人事变动,以前的人除了被原管庄人关起来的人以外,其余人全部逐出田庄,昨晚给田清一他们开门的就是得罪了原管庄人被关起来的。
竹园田庄以后由牛壮担任管庄人,另一人任账房,并招短期仆从二十人,厨娘2人,庄下佃户若有意愿,条件又符合者可当场签订契约,但不包括昨天来庄上闹事的。
还表示若仍有想撤佃的佃户也可以当场提出来,她也不为难人,就按当初签订的契约来执行。佃户们很有默契的看向昨天来闹事的那几户人家,结果那些人只是心虚的低着头,半个字都没说。
要不是原管庄人威逼加利诱,他们也不敢闹着要撤佃,毕竟秧苗都种下去了,他们今年一年的衣食着落就全靠田里的那些秧苗了,再另佃种显然来不及,若是让他们自己选,他们那敢在这个时候提出撤佃?
竹园田庄共有佃户18户,人多的户有十来人,人少的户才三人,约有佃农百多人,其中身强力壮者约五十余人,现在又刚过农忙,大部分青壮劳力都还在家,只有少部分人出去找活干了。
昨天来闹事的不过二十来人,其中还有一半是老弱女眷。外出去干活的也只是少部分,所以最后参与应聘的人还是很多的,毕竟能在离家近的地方干活,谁又愿意去远的地方?
而且云景初给的条件也不差,别的田庄有的竹园田庄也有,比如包吃包住、工钱月结等,另外还加赏夏衣一套,所以大家都很积极,可真正符合云景初条件的却不多。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