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将“过河拆桥”的把戏玩得淋漓尽致。
“君子应忌床笫之欢,今晚你我还是分榻而眠。”
凌裔两腮气鼓鼓地,将被褥打包扔到另一张床上的动作一气呵成。
余拾愿认命点头,忽地起身走到窗边。
她两眼发直盯着咫尺之外的群魔乱舞,耳边还有风声呼啸而过。
“唉,天凉了。”
半晌她又哀怨地走回床榻,弯腰摸了摸冰凉的席面,再次面对凌裔时面色失望难掩道:“晚上冷。”
凌裔无语道:“……冻不死人。”
余拾愿委屈道:“我晚上害怕。”
凌裔咬牙,“蜡烛点一夜费不了几文钱!”
“可我想和你一起睡。”
余拾愿可怜巴巴的,像只无家可归的狗。
凌裔:……
他懒得再胡扯,回头瞪了眼拿他打趣之人,干脆脱鞋上榻,倒头就睡。
余拾愿见乐子不搭理自己了,她也如法炮制,心中却在倒数。
一
二
……
她打赌,金丝雀坚持不到十个数。
十
……
十?一!
意料之外,在心脏跳动了第十一下时窸窸窣窣的声音才重新传来。
然后……数数的人不高兴了。
“之前吃的亏还不够?”
余拾愿的脸瞬间阴沉下去。
她在盘算这一息的差距应该让人付出什么代价。
“又没吃干净。”
凌裔不以为然,却在靠近余拾愿时被对方一把拉了过去。
她顺势坐起。
他整个人跌坐在她的腿上。
“我要休息了。”
凌裔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心里没底,想要挣扎,可越反抗余拾愿眼中的兴奋越甚。
……
一盏茶后
“这回还有哪儿是干净的?”
“都不干净了!”
凌裔疯狂摇头。
他被突如其来的深吻弄得手足无措,泪水包裹的眸子水灵灵的,看向人的眼神写满了怯生生。
“今晚跟我睡?”
余拾愿做出邀请时不知是真被美色所动,还是想要吓唬人的成分居多,在凌裔没反应过来前,她的手已堂而皇之地往人里衣探去。
纤细秀气的手指伏在凌裔的胸口处,随着气息的起伏时起时落,她还未想好下一步继续到什么程度,倒是将小郎君吓得瞌睡都醒了。
“你……你明日……要忙,还是……大事为重。”
挣扎着从余拾愿怀中脱离,凌裔收拢衣领的手忍不住发颤,在与她四目相对时,说话都磕磕绊绊的。
“我可以让小年至顶替一天。”
她压根没打算放人走。
凌裔:……
他咬着薄唇,大气都不敢乱出。
前一夜被灭顶的快感折磨到沉睡不醒的记忆走马灯般在脑海里划过,浑身的无力感让凌裔不敢多想。
他讨厌极了任人宰割的滋味,更讨厌在他情动难耐时,余拾愿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
“我自己可以睡!”
黑着脸将想和自己十指相扣的手甩开,小郎君头也不回,坚决贯彻分榻而居的计划。
室内安静一瞬。
余拾愿空落落的手在收回后有不甘的在暗地里画符作乱。
……
第二日
可无仙里持续了小半个月的靓丽风景今天宣告“歇业一天”。
店小二小年至耐心地为慕名而来的客人们做着解释,标准微笑了一天的脸都快僵了。
好不容易等到闭店的时辰,他将账本拿来一看,银钱一数,倏地心凉到天上老君炼丹用的三昧真火都救不回来。
表情麻木地扫了眼长桌前排排坐的一群祖宗们,小年至默默回头。
不行,明天非得让凌裔在桃花树下多坐上个把时辰,捞一笔才行!
客栈内
“我头疼的厉害,你让我歇歇。”
将最后一口糕点咽下,凌裔一手托腮假眠,一边叫停余拾愿莫名兴起的投喂欲。
今个是客栈一月一次总账的日子,可无仙老板特意赶回,自然也少不了全员到场。
余拾愿期待领钱的两眼放光,凌裔的脸色就差了几分。
昨晚分床睡以后,他被噩梦缠身,整夜不得安宁。
那噩梦似是知他心中所想,每每幻化成余拾愿的模样,将他迷得神魂颠倒。
也怪他光顾着美人在怀,否则怎会次次被吓到。
当下虽已梦醒,可回想起梦中,他捧着心上人的脸深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