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西京大学的时候,熙和看见路边有一个迎风招展的书写着“铁口直断”旗子,连忙道,“停一下,停一下。”
兰叶顺着熙和的目光看过去,劝道,“路边这种算卦的都是骗人的,你要是想知道自己能不能进神学院,不如问问我家少主。”
不是一回事儿,熙和摇摇头,下车直奔算命摊子。
兰叶摇摇头,就算要算卦也应去白州洛山。
熙和站在一边,默默听了几句,眼见那个平头单凤眼的小伙子要掏钱,赶紧拦住他,“别买,这符是假的。”
公仪安打量着挡在自己眼前的女生,她看起来很年轻,十七八岁的样子,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脸庞细腻白皙,能看见细细的绒毛,嫩的能掐出水来。
最吸引人的是她的一双眼睛,乍看清透,再看却十分悠远,仿佛走过了无尽的岁月。
十七八岁的小妹妹怎么会给人这种感觉?
公仪安眨眨眼睛,好奇道:“小妹妹你也是修士?”
老道冷哼一声,“年轻人,你可别听她瞎说,老道卖了几十年的护身符,可从没人说是假的。”
“什么护身符,不过是民间道士拿来骗人的把戏。”
老道脸色阴沉沉的,“嘿,你个小丫头,咋血口喷人呢。”
“我所言字字为真,总之,你千万别买。”熙和懒得理他,对着公仪安说道。
老道一把推开熙和,骂道:“臭丫头,滚开。”
车里兰叶一直关注着熙和,见状道:“没想到她是去见义勇为,少主,要不要帮帮她。”
陆延璋凉凉道:“兰叶,你最近很闲?”
兰叶赶紧摇头。
连忙端正坐好,只敢用余光看着外面。
见那边被骗的男人拦在了青吉和老道中间,二人暂时打不起来,心里松了口气。
公仪安分开两人,“别冲突,别冲突,不过就几千块钱嘛。”
老道和青吉同时语凝。
公仪安还不知道自己一句话拉了多少仇恨,他耐心地跟心中见义勇为小妹妹熙和解释。
“我也算见过不少符,这张符符纸质地细腻,朱砂鲜艳有金刚光泽,符文连贯,不像是假符,小妹妹你是不是看错了。”
熙和差点没忍住翻白眼。
知不知道一张符箓有没有用,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符箓里蕴含的灵气啊。
老道得意洋洋的看着熙和,双手将护身符递上,“你近日霉运缠身,护身符一定要随身带好。”
熙和气道:“你既知他霉运缠身,缘何卖他假符,这岂不是害他性命。”
“嗨,”公仪安摆摆手,“不就是走霉运吗,就跟大姨妈一样,谁一个月没那几天。一张符而已,我就是买来玩玩。”
“可不只是走霉运。”熙和语重心长道:“你今天有血光之灾。”
许是熙和的神色太过笃定,公仪安又有点儿犹豫。
老道见状连忙赶人,“去去去,你个黄毛丫头,会看相吗?盐吃萝卜淡操心,赶紧滚。”
熙和注视着公仪安,“我所言句句属实,你今日必有血光之灾,此灾危及你的性命。唯有——”
“你个臭丫头,再胡说八道,休怪我不客气,老道我乃白州洛山弟子,你是哪个山沟里出来的,也敢在我面前耍大刀。”
“白州洛山?”公仪安双眼放光,急切道:“传闻中占尽天下事的洛山?”
老道端起架子,微微颔首。
“道长受我一拜。”公仪安对着老道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
熙和一时有些懵,原主对白州洛山并无什么印象,大约晓得那是个专司占卜的门派。
既然如此那里的人绝不会是这种水平。
“你说你是白州洛山弟子,可有身份证明?”这老道要是真的是白州洛山的弟子,她就不姓青。
老道丝毫不见窘迫,像是早有预料似的,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牌。且丝毫不惧人查看。
熙和暗道要遭,她虽然不知道白州洛山的弟子玉牌长什么样子,可此玉牌内含灵气,且认老道为主,可见不是假的。
熙和抿抿唇,心想,反正她又不姓青。“青”是名吧,她应该算是个无姓之人。
老道捋着胡须得意大笑,“年轻人现在知道老道没有骗人了吧,”
公仪安哪里还有半点疑心,一口气买了上十张符,好几万块钱送到老道手上。
事已至此,熙和也不再多说什么。
转身欲走,可念着公仪安一条小命,到底又停了下来。
车里陆延璋等的不耐烦,对着陆琥道:“你去看看她搞什么鬼,还没好。”
陆琥领命下车。
熙和示意陆琥先等一下,再次提醒公仪安:“你今日必有血光之灾。”
公仪安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