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长夏把幻术解了,被封了灵力的江白鹭乖的跟鹌鹑一样。
梨白眨眨眼,她并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但看师姐和四师兄的模样,分明又像是已经发生了什么。
长夏冷冷的目光扫过来:“让你们出去玩儿,就撒丫子跑是吧,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都。”
梨白:……
总感觉自己好像被迁怒了。
几个人被长夏的气场摄住,皆怯懦不敢说话。
正僵持着时,阿漾忽然从储物囊里掏出个瓷碗,把随身带的小壶里的药倒出来,面不改色地递给长夏。
“师叔,第二日了,该喝药了。”
长夏:……
她不想在这时候破坏气氛,但又不敢违了敛华的意思,只能捏着鼻子把药喝了。
一时间方才紧张的气氛现在松弛不少,江白鹭、梨白、周小粟皆是泪眼汪汪、一脸感激地看向阿漾。
这才是真英雄呐!
等长夏把药喝了,梨白他们立马散开,各自回各自的房间,绝不多留。一时间又只剩下长夏和江白鹭两个人。
长夏似笑非笑地看着江白鹭。
“听说过一年多前我在东境干的事吧。叶舒行,就你们说的蜃蜉蝣,被我‘啪’的一下,像烟花一样炸掉了。”
“你要不要也试试?”
江白鹭惊恐地摇摇头:“师姐,我可是你亲师弟!”
长夏上下打量他:“除妖卫道,不本来就是苍玄修士的责任吗,你说是吧,白鹭。”
江白鹭目光沉下来,垂着头像只丧气的花孔雀,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确实是只妖,而师姐确实已经知道了。
“我不管你和师父他们在谋划什么,我当你是我师弟,你就须得好好地当我师弟,你们既然瞒着我,那就得陪我把这场戏演完,知道吗?”
长夏说完忽然笑了,她像小时候那样捏了捏江白鹭的脸蛋,笑眯眯地对他说:“走,师姐带你找汀兰去。”
江白鹭沉默不敢言。
他们确实有很多的计划,不光是他,大师兄,汀兰,包括褚冼,他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只是在谋划的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绕开了长夏。
不是不信任,不是不放心。
是太过爱重。
如果此路不通,他们身死道消便罢了,那师姐平安喜乐地活着,他们也算死得其所、死而无憾。
只是……
江白鹭的目光隐晦地看向长夏。
这可是师姐啊,天底下最了解他们的人,怎么可能瞒得过。
长夏并不打算现在去找霍汀兰。
不管师妹想做什么,她都不会去阻止,亦不会去干预。
毕竟师弟师妹们早就长大了,不是被她护在羽翼里面的雏鸟,他们有自己的路要走。
师妹有自己的责任,自己的难处,长夏没在那个位置上,没法评价她的选择。
只能想法子让他们少些遗憾罢了。
她的目光轻扫过江白鹭。
知道四师弟是妖族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江白鹭刚上藏锋山没几年,小孩子灵力还没稳固。偏生藏锋山顶也不是个能修习的好地方,一道剑气就能要他半条命。
长夏有次在山上捡了只秃了一半毛的白羽鸡,正准备洗吧洗吧炖了吃的时候,这只鸡又变成了她的四师弟。
她和谢逢雪面面相觑了很久,最后双双当做没发生过,后来一个帮江白鹭稳固了灵力,一个加了几层防御阵法在他身上。
不然就他这缺心眼儿的性子,放任下去怕是全云亭都得知道他们藏锋山养了只妖。
长夏有时候感叹,江白鹭上山的时间选的很对。那时候她已经是大几百岁的人,修为到了出窍,看开了许多事情。
同时天罚惨事之后,长夏也开始放下从前被左衾和师父师兄养出的娇纵,也开始大局为重,知道别惊春收他定是有重要安排。
他若是早几百年来,就长夏那家族全灭的悲惨经历,管你什么大局不大局,是妖砍了就是,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你是想宴会前见汀兰一面,还是宴会后见她一面?”
“我现在想见她,你会给我安排吗?”
“不会。”
长夏觉得自己好像说的太过斩钉截铁,又补充道:“若是她想见你,我会考虑。”
江白鹭低低笑了一声:“师姐从小便偏心她。”
长夏面不改色:“若今天在图南阁里面的是你,我也会偏心你。”
江白鹭愣了下,笑意忽然变得真心实意起来。
等长夏正准备把他打包进客栈房间关几天的时候,她听见江白鹭又说:“其实见不见有什么关系,我哪里能左右到她。”
长夏想了想,说道:“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