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了半晌,又道:“爹爹说的没错,青州是女儿自己要去的,女儿自取其辱怪不得旁人,父亲放心,回中都后女儿便找个道观潜心修行,我愿用余生为父母和阿姐祈福!”
一时间营帐安静了下来,沈重只能听见沈宁溦悔恨的啜泣声,他站了许久,心中的愤懑和无奈最终化为叹息一声:“你……先下去吧!”
沈宁溦也不敢多做停留,她缓缓站起身,冲沈重施礼道:“爹爹好生休息,切莫动怒,女儿,告退了!”
说罢她默默退出营帐,门外的徐轸立刻迎了上来,他见她满眼是泪,找便全身也没一块帕子,只好道:“郡主不要伤心,侯爷也是一时气话。”
沈宁溦掩面流泪:“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怪不得旁人。”
徐轸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沉默片刻道:“郡主别哭坏了身子,我刚听戴副将说林少侠和姜姑娘现在都在营内,咱们要不去看看他们吧!”
沈宁溦止住哭声,抬起泪眼道:“他们也在营里?可还好吗?”
徐轸摇摇头:“据说林少侠没什么事,只是姜姑娘伤的颇重,至今还未醒!”
“什么?”沈宁溦急道:“他们在哪,医官可曾去看过了?”
这时戴兴刚好走了过来,说道:“小郡主莫急,我刚刚去看了一眼,姜姑娘刚才已经醒了!”
“那快带我去看看!”
姜白所在的营帐离沈重那不远,几人进帐时姜白正靠在榻上由林淙喂药,见他们来了,林淙连忙放下药碗:“郡主你们来了!”
沈宁溦快走到榻边,急道:“姜白姐姐怎么样了?”
姜白苍白着脸色道:“你放心,没什么事了。”
沈宁溦紧张道:“真的吗?他们说你伤的很重,已经昏睡一天了。”
姜白笑了笑:“别听他们瞎说,都习惯了!”
林淙皱眉道:“一定是你有运功了对不对,都说了不能轻易运功……”
他说道一半,懊恼地叹了口气:“都怪我,回去晚了!”
林淙看上去似乎是熬了很久,形容憔悴,沈宁溦心中的歉疚油然而生,若不是因为她,想必他两人早就回了青州,哪用得着受这份罪。
沈宁溦思忖片刻,懦懦道:“林大哥,你守了一天,要不还是先去休息休息,姜白姐姐就由我来照看吧!”
林淙摇摇头:“算了,还是我来吧,你们刚回来,长途跋涉也是疲乏,还是先好好休息吧!”
姜白柔声道:“你们两个别争了,我才最是清闲,一醒来就躺在着了,谁也不用看着我!”
林淙道:“不可,你不知白日的时候有多吓人……”
见他还要再说,姜白白了他一眼,靠近他轻声道:“你在这守着我,让人家郡主去哪?”
林淙一愣,方才戴兴来时身后还跟了一个将领模样的人,他说军中营帐紧缺,只腾出了两间,正好他们两男两女也可以凑合几晚,若是他在姜白这里不走,那沈宁溦倒真是不方便了。
林淙看了看沈宁溦,她神态真挚,显然是真心想帮忙的。天色已经不早了,林淙不再耽搁,他给姜白掖了掖被子,温声道:“那我先走了,小郡主,夜里姜白若是有事还请去告知我!”
沈宁溦连忙答应,林淙给姜白掖了掖被子,起身对徐轸道:“徐校尉,我们走吧!”
他们走后沈宁溦想要搬个杌子在榻旁守着,姜白却说让她上榻睡就好,虽然营帐内只有这一张榻,两个人也躺的开,两人挨得近,夜里有事也好叫她。
沈宁溦也不再坚持,连日的长途跋涉,她确实累了,简单的清洗了一下便倒在榻上睡的深沉。到了后半夜,外面人声渐稀。姜白估量着差不多了,她起身整理好衣服,悄声出了营帐。
夜色深沉,姜白借着夜色的掩映绕开巡营的军士,直到出了军营才施展轻功,不多时便来到附近的一处山谷。那里曲自横已等候多时了。
姜白看了眼曲自横:“叫我出来何事?”
“额……”
曲自横刚要说话,一旁,易云青不知何时来到近前,说道:“师妹,是我让他叫你来的!”
“师兄你怎么来这了?”姜白眉头一皱:“又是沈宁溦?”
“不,不关她的事,沈宁溦可以不用管了,师父叫我来是有别的事。”易云青不自觉垂下眸,顿了片刻道:“……自从上次在蜀地,已经好久没见你了,想看看你怎么样了。”
听到他说不用,姜白松了一口气,她本就不想管这些乱七八糟的,只想和林淙赶紧走,但听到后面一句又不禁皱起了眉。
“有劳师兄挂心了,我很好。”姜白淡淡道。
易云青抬起眸,笑道:“你好就好,月藏部可有消息了?”
“目前还没有,我要同林淙回青州才能开始查……”
一提起林淙,气氛就有些不对了,易云青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