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晏苦笑一声:“舍妹也在钟粹宫,不止一次领教这位贵妃的厉害。”
谢长林恍然,甚至还有点同情,听说他妹妹珍妃被蛇咬了,整个小腿都黑的和炭似的,以后不落下残废,在宫里也是在没什么指望了。
他虽然混,什么样的女子能调戏,什么人家的不能,心里还是有数的,胡乱点了下头,就把话题重新转到芙蓉楼上来了。
一提起姓萧的小子,他就恨得牙痒痒,不仅让他狠狠地得罪了那般狐朋狗友,以为他随便在外人面前揭他们的短,还让他一点儿法子也没有,至今连他什么来头都没有摸清楚。
不是他和吕晏的人脉不够广,实在是姓萧的小子太刁钻,竟然把住处选在了西苑行宫旁边,那可是在禁军的势力范围内,敢去碰皇上的虎须,是唯恐自己死的不够快。
所以吕晏才对他这么殷勤,就是觉得姓萧的多半个皇家,尤其是皇上有什么关系,要不然也不可能去租借那么个地方。
可是太后本来就和皇上不合,现如今又被几块点心闹的心神不宁,就这么大一个人,硬是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当听到吕晏说还要让他去接近姓萧的时,他差点炸开。
“我脸都被踩在地上了,还让我去,感情我的脸面就不算脸面?”
“以你的身份,他不好拒绝,总比再派新人去节外生枝的好。”
“你有的是钱,就不能去买通他身边的人?”
“高手过招,不留痕迹的好。”
吕晏说着从一旁取了一个木箱放在他面前,抬手轻轻打开箱盖,整整齐齐一排金元宝灿灿生辉。
谢长林的眼睛瞬间直了,咽了咽口水:“给我的?”
“去去百两黄金,权当谢兄的车马费,此事若成,定有重谢。”
“吕兄你果然够兄弟,为了的事,别说这张脸,就算是赴汤蹈火,兄弟我眉头都不带眨一下的。”
“那就有劳谢兄了。”
“好说好说,咱们兄弟联手,定然让他血本无归!”
终于有了入门的感觉,姚芙比平时多练了两页才手笔。中午吃过饭才要去酒楼看看,留守的小师兄又来找她,说谢长林又来了。
果然能在京城混吃混喝的,脸皮都不是一般厚,鄙夷归鄙夷,她还是决定去看看他有什么目的。
谢长林像是失忆了似的,旁若无事地和她谈笑风生,就好像几天前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一番天南海北的寒暄后,见她仍然不着急,他有点儿坐不住了,主动说明来意。
京城里纨绔子弟不事生产,也难谋得一官半职,平时有出手阔绰,挥金如土,除了家里的钱,多半就是凭借权势从旁处敲诈勒索来的。
她要开那么大一个酒楼,大到桌椅板凳,小到杯碗茶碟,总要一宗宗地采买,京城人杂水深,没有中间人,事儿可就不是那么好办了。
所以他自告奋勇,来替她牵头采买事宜。
姚芙先受宠若惊地感谢了一番,然后做出一副很遗憾的样子:“实在是在下没有这个福分,一应采买事宜,已经都安排妥当了,鄙店再有几天就可开门迎客,谢兄不嫌弃的话,到时前去捧个人场,在下当不胜荣幸。”
谢长林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想笑嘴角却只顾往下拉,姚芙低头喝茶,只当做看不见。
他气得咬牙切齿,还是不死心,近乎威胁地开口:“萧兄好大的气魄,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置办好诺大酒楼的东西,这种暗中行事的能力,恐怕就连陛下手中的军队都要自叹不如。只是谢兄如此不给京中人分薄面,分杯羹汤,时日还想从他们口袋里赚银子,怕是不太厚道吧?”
姚芙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记吃不记打,眉头微挑,笑了笑。
这是他自己送上门的,可就怪不得她了。
她放下茶杯,“受教了,在下初来乍到,不懂行情,多谢谢兄赐教。”
“好说,好说。”没等到自己想要的回应,谢长林稍显敷衍。
姚芙也不吊着他,爽快地道:“多亏谢兄提醒,我才想起来,确实还有一笔买卖需要谢兄这样有能力的来帮忙。”
“哦?说来听听。”谢长林转怒为喜。
姚芙告知说,眼下什么都齐备了,只是还差调味料未能采买齐备,尤其是西域运过来的香料,价钱贵不说,还不好买,若是谢长林能促成这笔买卖,她必定给与重谢。
谢长林听完简直心花怒放,这一趟来的是太值了,果然脸面是最没用的东西,只要这笔买卖经了他的手,不仅能从中狠赚一笔,还能借此打开她身上的谜团,毁了蓉蓉楼,让吕晏该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他谢大公子终于要转运了!
姚芙亲自把采买的名单和定金交给他,他也毫不迟疑地在合约上摁了手印。
看着姚芙小心翼翼地把合约收起来,他心里忍不住冷笑,他可不是大街上那些骗点钱就跑路的鼠辈,恰恰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