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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1 / 2)

“怎么突然写这样一个故事?”刘孜影抬起头来,扶着快要从鼻梁上滑落的黑框眼镜,笑眯眯地看着安夏问道。

“谁知道呢?”安夏懒洋洋,耸耸肩,眯起眼睛,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每一次新书交稿子,刘孜影总是喜欢不停地问为什么写这样一个故事呀?为什么?似乎刘孜影对安夏的好奇心没有随着日渐深入的了解而减弱,反而愈加浓厚了。

安夏越是表现出蛮不在乎的表情,刘孜影似乎就越是好奇。

她深深地看了安夏一眼,又低下头开始看稿子,一只橘色的圆珠笔在她的右手指间飞速的旋转着。不一会,她饶有兴味地看着安夏,笑道:“不过,女主人公的性格倒是有几分像你。你觉得不?”

“我不知道。”安夏转过脸,撇撇嘴,话说得有些生硬。

她忽然觉着刘孜影很烦很烦,尤其是她那探究的目光,安夏总会本能地去抗拒。她觉着最好是什么人都没有注意到她,那样的她才是自在的。

在生活的舞台上,总是有人在台子上酣畅淋漓的表演,而她只喜欢坐在台下看着别人表演,等到放映厅灯亮的时候,她也会第一个逃离出去,像日光下的一滴水一样,无声无息地消融在人海里。

最好什么人都没有看见她,她总是这样想。

刘孜影看着安夏一脸不耐烦,也没有再自讨没趣。

几年合作下来,刘孜影对安夏的脾气秉性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她知道,要是安夏不肯说,就算撬开她的嘴巴,哪怕她咬舌自尽,也不会多说一句。她就这样,如此决裂,仅仅因为她不愿意。

很多时候,刘孜影是不喜欢安夏这种性格的,太理想主义。从小她就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所以总是活得很小心翼翼,从不允许自己有半点差池。但对于安夏,她也不便于多说什么。

刘孜影又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她消瘦的脸藏在她长长的海藻卷发里面,修长的腿毫无顾忌地跷起在茶几上,她神情有些恍惚,有几分倦态毫不掩饰地描摹在脸上。

刘孜影几次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低下头继续看着她的稿子,偌大的办公室又渐渐静了下来。

“不过,这个曾云还是很有趣的一个人。”刘孜影又喃喃自语道,她喜欢热闹,到底不是那种能够静得下来的人。

刘孜影边看边点头摇头,就像听戏的人碰到了自己喜欢的选段,总是会微翘起兰花指,轻轻敲击着桌子,唱到酣处还不忘捧角叫好一样,刘孜影的嘴里也不停念念有词,“好!好!真好!”

“怎么想起写这样一个故事?”快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刘孜影又伸手扶一下快从鼻梁上滑落的黑框眼镜,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这次没有人回答。

屋里安静得有些怕人,像是在藏匿什么心事。

刘孜影皱着眉头,把手中的稿子整理好,放在桌脚,抬起头找安夏时,脑海里突如其来的冒出两个字,“十年”,刘孜影被这两个字惊呆了,缓缓地想起这间办公室她已经待了快十年了。

十年究竟是个什么概念?

也就是说,十年几乎是她人生的六七分之一,她居然都待在同一个地方。十年前她应聘到这家出版社做编辑时,还是一个乳臭未干,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不过一瞬间的事,十年的光景就这样从指间溜走,无声无息,时间给了她一切年轻时候想要的一切,地位和财富,也毫不留情地带走了她的青春,留给她一段千疮百孔的感情。

刘孜影又情不自禁地想起安夏在文章开头写的那句话,“只是,你还记得你的梦想吗?你还认识自己吗?”是啊,你还认识自己吗?刘孜影的手的摩挲着桌脚的稿纸,心里像是被针轻轻地扎了一下。

安夏窝在沙发里,红黑相间的格子大衣醒目而明亮。

刘孜影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头,心里嘀咕,“她怎么一直没有人吭声?”她的左手食指扶了扶鼻梁上快要滑落的眼镜架,才发现早已经陷进沙发里的安夏好像是睡着了。

刘孜影撇了一下嘴,有些懊恼,当时不应爱把这么软的沙发放在办公室,柔软的海绵让人心甘情愿地陷进去,昏昏欲睡。要是天公再作美一点,撒一点暖烘烘的小阳光,沙发里的人就更是只愿沉睡不愿醒了。

安夏其实是醒着的,她眯着眼睛看着自己右手心的掌纹,一副懒洋洋的表情,她瘦小的身躯陷在沙发里,被挡在她格子大衣后面,擎起的一颗脑袋小小的,像是偌大一个花盆里冒出的一颗翠绿的小仙人球。

“她是在做梦吗?”刘孜影又皱了皱眉,自问自答,否则怎么看掌纹都是一脸的沉浸?

还真是让刘孜影猜对了。

安夏仿佛真的做了一个梦。

午后两点钟,阳光和煦而温暖,她眼睛微微睁着,意识一直徘徊在半睡半醒间,她试图保留一份清醒。白花花的阳光直直地射进窗户时,她轻轻地撇过脑袋躲开刺眼的阳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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