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晚三更时,何家院里走出两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大虎和二虎,自家妹子被烂人欺负,他们明面上不好教训,但背地里却要让那泼皮吃点苦头,不然以后只当他家无人,任人作践欺辱。
两人探着夜路,摸索到胡猴子的住的茅草房前。
外面是用黄泥和着石板砌的篱笆,有一边已经塌陷,院子里悄无声息,想来那泼皮已是睡下,正好打他个猝不及防,让他知道知道利害。
大虎二虎对视一眼,推门而入,把手上点的火往屋子里一伸,狭小的屋子被照了个通透,空空荡荡的泥瓦房内半个人影出无,只有些陈旧的木质桌椅,东倒西歪的放着。
兄弟两人叹了声,来晚了!
原来这胡猴子当时喝了酒,迷了心窍,只顾眼前不顾以后,本想图个快活,好事没办成,倒因为一拳头把酒醒了,回去后惊得一身冷汗,回转过脑子一想,糟了!
这阿秀若是回去一说,何家人前来寻仇,他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喽。
他赤条条一人,也不拖家带口,过了今天无明日的人,在哪里都一样,捡起几件衣裳别的也不带,趁前夜色,偷摸着出了村子,等过了峡道口,暗恨一声,等着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既然人没寻到,知是那人怕了逃走了,何家兄弟只得作罢。
到了第二日,何氏和丈夫商量着,拎点东西去村东头天赐家里,感谢他救了阿秀,只是去了几趟都没见到人,只好把带去的东西放在他家院子门内。
这天傍晚,老何从顾主家得了条鱼拿了回来,阿秀看到眼睛一亮,想到前些时有做鱼面拿去县里卖的想法,正好拿这鱼做着试试手,便从何老爹手里接过鱼去了厨房清理。
先把鱼开膛破肚,里外清刷干净,切了葱姜蒜放置备用,灶台生火,锅里起油,把备料放入炒出香味,再将洗净的鱼放入锅里煎至两面金黄,直至鱼肉都有些烂熟才把鱼盛起,然后倒入已烧开的滚水,盖上锅盖,待到再次烧开。
“好香呐!这做的什么?”二嫂杏花闻着香味进来。
“鱼汤面,晚上吃这个,嫂子和二哥过来一起吃。”阿秀想先让自家人都尝尝看,若是都说好,才有得做,而且现在天气开始转凉,摆摊卖点热面,既能填肚子还有鲜浓的汤汁喝,“和大嫂也说声,让他们晚上都过来吃,不再另做饭了。”
“行!我这就去!”
杏花欢喜地应着走了,去通知老大家的,她做饭手艺不行,而且也不喜欢做饭,连她家那口子不挑食的,有时候吃着饭眉头都紧皱着。
这个时间过来,也是想看看婆婆公爹家晚上做的啥,刚出自己那屋就闻到了香味,一到厨房这香味更是浓郁,直沁人肺腑,让人口舌生津。
几句话的功夫,锅里的汤汁再次翻滚烧开,揭开盖子,汤汁已经熬成了浓白色,色泽诱人,鲜香扑鼻。
阿秀把汤先盛入大钵内,再倒入少许油润锅,放入已煎过的鱼进行第二次煎炒,和头一次一样,又得到一锅奶白色的汤汁。
只这鱼肉已酥烂成泥肉,连鱼骨都碎成了渣,将它们用纱布滤出,再一次翻炒加入辣子和调料,做成焦脆的下饭菜,装入罐子中放凉,存起来每日吃饭时盛些咽饭,既有营养还下饭。
这时,阿秀额前已浸出些汗 ,抬起衣袖随意揩了,动作迅速地将汤汁再次烧开,下入细面条,不停用筷搅动,细长的面条在汤里舞动,见差不多后,分开添起到碗中,再用大勺舀入浓白的汤汁,上面撒点葱花,几份面就做成了。
大嫂阿九和二嫂杏花过来把做好的鱼面端出放到方桌上,本来还没觉得很饿的众人,被香味勾得肚子叽咕直叫。
阿秀又从厨房端出一盘蒸好的玉米面馒头,搁在桌子面上。
碗筷摆好后,几人早就等不及,各自吃了起来,第一下入口,先是直击味蕾的鲜味,一口下去,接着又想第二口,面条爽滑加上汤汁的美味,吃得个个头顶冒汗,就着馒头把碗底的汁水蘸了个干净。
见家人吃得差不多了,阿秀把自己去集市摆摊做早餐的想法说了出来。
骤然闻得阿秀想做吃食去县里卖,一时间大家不知做如何反应。
家里都是老爷们在外做事赚钱,连何氏也只是下地帮帮忙,再者他们也没做过生意,平日靠点手艺过活,多少年向来如此,所以这想法让几人有点猝不及防。
“现在天儿也在慢慢转冷,而且鱼肉好的,咱们村里河水里撒网都能捞着,我想着先试试,做不做得好还不知道,但不用投什么银钱进去,只是辛苦点。”阿秀边说边看几人面上的反应。
“可想好了?虽然是小生意,但小生意最是磨人,早起晚睡都还不算什么,风吹日晒不说,天天还要和三教九流之人打交道。”何老爹说道。
“事情总是一步步做出来的嘛,先把难处想到前头,怕了,就不去做了那也不成,还不如先做着看,遇到问题再解决,说不定事情自然就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