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来江潋第一次碰酒就喝到酩酊大醉,还是因为陆燃。
陆燃回国了,江潋早已麻痹的内心终究掀起了波澜。她把自己伪装成没有感情的工作狂人,在得知陆燃消息的那一刻防线崩溃。
开心或是愤恨?日思夜想或是惴惴不安?无数种心情交织在一起催化成了麻痹自己的酒精,杯杯下肚,牵肠挂肚。
但她只能装作不在意,冷冷地回应冯昱肆一句:“哦,那我下次就不来你酒馆了。”
是啊,能怎么做呢?也许陆燃早就有了新生活,再见到以陌生人的身份也许就是最好的选择。
陆燃也不会像三年前,江潋一喝多就出现。
江潋是被崔泽洋送回家的。
崔泽洋看着江潋对着马桶狂吐不止的模样,忍不住道出了三年前是陆燃把她送到酒店的。
江潋擦着嘴角,淡淡地说:“我早就知道了。”
崔泽洋神色讶异。
三年前清早他收到陆燃发来的一段文字,言简意赅说他们分手了,不想让江潋知道是他送她到的酒店,请求崔泽洋帮忙。
虽然不知道他们分手的原因,但是陆燃的主动退出给他腾出了位置,三年来,崔泽洋一直陪伴在江潋身边。
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但江潋并不被打动。
崔泽洋一直都知道江潋没放下。
江潋吐完就回卧室睡了,让崔泽洋自便。
房子是江潋租的,离电视台距离不远,崔泽洋来过几次,跨年的时候江潋还邀请他一起来吃火锅。
江潋知道崔泽洋对她好,他是个正人君子,明明比江潋小却还总是照顾江潋。但江潋一直都分得清感动与爱、朋友与爱人。
崔泽洋帮江潋盖好被子,江潋手机屏没关,透着微弱的光亮,崔泽洋视线聚焦在了她停留的页面上。
他动作很轻地拿起手机,凝神片刻。
陆燃三年没更新的朋友圈,发了一条洛杉矶国际机场的定位。
按照时间来看,陆燃应该已经抵达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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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一大早,江潋容光焕发的踩着高跟去上班。
成年人的坚强就是无论前一天多么痛不欲生肝肠寸断,第二天还是得像没事人一样去上班。
上午例行会议,领导对江潋提出了表扬。
《时光对白》访谈栏目第一期收视率超出预期,第二期还由江潋继续主持。在一旁的舒捷愤愤地给了个白眼。
关于第二期的访谈嘉宾迟迟没有敲定。
《时光对白》是月播节目,选择嘉宾的准间还很充裕。
大屏幕上滚动着三个待定目标,第一位是年轻有为的90后上市企业家,第二位是00后偶像练习生,第三位……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屏幕,第三位的人物形象迟迟没有加载出来,有的只是一本书籍的封面。
江潋把视线聚焦到屏幕上,手中做记录的笔停顿了片刻。
——《赴生》?这不是在冯昱肆酒吧见到的吗?
人物形象不明,空白图像下两个正楷小字:火冢。
阮潇蕾道:“我认为目前唯一能与第一期栏目的嘉宾相抗衡的就是这位神秘作家了,他的小说畅销到了港澳台,并翻译了三国语言,即将会推广至全球,是很好的人选。”
台长双手交叠放在长桌上,道:“第一位企业家虽年轻有为,但观众对于民营企业的关注度并不高。第二位偶像练习生想通过咱们节目扩大知名度,愿意自费接受采访。唯独这第三位嘉宾……”台长思索片刻道:“拥有超高人气却不愿接受任一家采访,很难请他出山呐。”
舒捷灵机一动,道:“作家不喜欢抛头露面可以理解,但如果经费充裕……台长,请交给我试一下吧,如果我成功把他邀请过来,第二期节目交给我来做。”
台长看看舒捷,又看看江潋,开口道:“那就这样吧,舒捷和江潋你们两个人,谁邀请来了这位神秘作家,谁来主持。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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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潋走在去醉了酒馆的路上,陷入了深深的惆怅之中,前几天刚和冯昱肆撂话说她不会再过来了,才刚过两天就啪啪打脸。
“您好,一位吗?”服务员热情地迎上来。
江潋看看了晚间酒吧热闹的人流量,感慨着大学生真好,年轻就是资本。
“对,”她直奔主题,“你们老板在吗?”
“您找肆哥吗?肆哥他……”服务员神色犹豫。
江潋估摸着她是被当成跑来酒馆追她的小女生了,忙加了句:“是朋友。”
说来也巧,冯昱肆恰好这时幽灵般站在了江潋身后听到了这句话,语气欠欠的:“原来江小姐把我冯某人当朋友,冯某受宠若惊。”
江潋拿出几页合同,摊在桌子上,“我有事找你聊,你不妨坐下听听。”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