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辈子的气都叹完了似的，她轻声说：“其实，也就是我说的那样，很久以前，我还在为神族四处征战的时候，有一个人爬上了我的天阶，说要做我最得力的手下。”
“我本孤僻，不愿她在一旁碍我的事，但是她从不听我的话，每次在战场上她总是冲在我前面，我的身边总有她在保护我，为我挡刀子。”
说到这，她兀自笑了起来：“其实哪有人能伤到我呢？我可是母神在世的最后一个孩子，古族势众，在我眼中也不过是散沙一滩。而她却总是遍体鳞伤的，腆着脸找我要灵药吃，后来……”
“后来你就爱上他了？”商染很自然地接上了下面的剧情。
“啊？”时晚疑惑。
“不是吗？”商染也疑惑了。
“不是啊，她是女的，哎，怪我怪我，没说清楚。”她尴尬地笑了笑，便继续讲述下去。
“她本体是碎骨龙蛟，她们一族原本拥有最接近传说中的种族，龙族的血脉，但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整族没落了，就剩下她这一支。”
“当年的征战告一段落之后，我就闭关修行无上法，最后就修成了这样，”她摇头晃脑地念叨着，“神体凋零，脱众生相，刀枪不入，不死不灭……你这是做什么？”
商染悻悻地收回了手，刚刚他想要试试能不能掰断时晚的胳膊，结果她身体触感柔软，但肌肤像是流水一般握之无力，无处下手。
他咬咬牙手上用力一掰，不仅那只细嫩的胳膊没一点事，连个红印都没留下。
时晚一脸黑线地望住他，他不自然地避开了视线，就听她接着说：“总之我出关了之后，我以前的手下就告诉我，混沌海的封印略有松动，像她那种接近古神族的血脉是最好的封印材料，于是神族的人一致决定推她出去送死了，就是这样。”
听了她的讲述，商染抚着额角问她：“本尊在位这三千年来，从未听闻过混沌海封印松动。”
她难得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开口：“你又怎会知道，我闭关时，上一任魔尊才刚上位不久，想想那应该是……唔，四万八千载之前的事情了。”
他目光中有一瞬的惊讶，幽深如潭水一般的眸子深深望向眼前这个看起来异常平静的女子，问道：“你在混沌海边等了多久？”
时晚罕见地露出了一个迷茫的表情，脸上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气似的看不真切，就听她的声音也像是蒙在雾里，低低地说：“整整三万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