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小皇帝又几次三番在朝堂闹出动静,也就近侍青卫了解更多,知道些内情。
其余青卫绝大多数都有任务在身,互不干涉,哪能事事知晓。
他们更多的认知,是小皇帝与她不和。
自然,防着他。
可知晓是知晓。
走近了真看到少年狼狈的样子,她却依旧动了气。
她费劲心力,将将养好的孩子被如此慢怠。
心里感觉十分复杂。
一方面她肯定青卫的忠诚,一方面又有些说不出的不满。
她皱着眉,却也明白无法重责。
她不能真的暗示他们,她们君臣一体。
所以心中那股气不大,却鲠在心头让她不喜。
叶韫沉默着给少年擦汗,四周静的让人发慌。
少年却看着叶韫缓缓笑了。
他眉眼弯弯,没笑出声。
咬着下唇笑得像个偷了肉的小狐狸。
叶韫眼一错,就看到他这傻样,愣了一下。
“你笑什么?”
少年摇了摇头不答,依旧喜不自禁。
叶韫无奈,气却消了不少。
她挥了挥手,让青一把那几人带下去小惩以责。
此时,方才走的青卫也回来了。
还带着一辆宽敞亮丽的马车。
看到这,少年笑得更开了,一双桃花眼,亮的可以闪瞎人眼。
叶韫没多想少年捉摸不定的情绪,看到车来了,只身往前走,等到了马车跟前,才回头把乐颠颠跟在自己后面的少年扶进马车。
马车四周都裹了厚厚的垫子,面料细腻柔软,桌上也有着温热的牛乳和点心。
两人从大早上出发到现在差不多有两个多时辰,也到了吃饭当口,便都用了少许。
只看着一进马车就腻在自己跟前的少年,叶韫着实有些闹心。
她无语,轻斥他:“坐好,不许笑了。”
少年哼哼唧唧,抱着她胳膊撒娇:“我背还没好,坐不住。”
叶韫呵呵冷笑:“那你撑马车上,路上颠簸我也受不住你。”
洛维泱瘪了瘪嘴,到底坐直了。
十分自然的拉过叶韫左手把玩,时不时偷瞄她一下。
叶韫靠向软垫,身后青卫选的内饰都极为华丽红艳,她长发为了方便在脑后束成一束。
此时半仰着头,一张白皙的面庞,无端被衬的凉薄中透出一点点女气。
洛维泱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在山洞刚醒来那会看到的叶韫。
她长发披下在身后轻轻一束,一身亮白里衣。
火光下,柔和的雌雄莫辨。
他眼控制不住的往叶韫脸上看。
叶韫本心情不愉,不太想说话。
但少年目光着实太明显,她慢吞吞抬眼看他,一双乌黑的瞳仁浓的像墨滴。
少年被当场抓包,眼睫一颤,不自然的撇开脸,也不敢说她长相怎样,明明看她也没什么,但他不知怎的心里就是有些慌。
不自主的找话:“在村子里你还说我是你弟弟,出来见着青卫你就将我撇下不管了。”
少年说到这里,又回忆起,方才青卫一到,她头也不回的将他丢下。
那么多人都围着她,她也似乎真的不差一个他。
就像从小到大,他总是在背后看她背影,不管自己如何努力想让她满意,她却总对他可有可无。
他是知道小作或许她还能纵容,不敢大闹,可人总是不知足的。
特别是他。
再怎么装乖巧,他却知道自己最贪心。
她不喜他,他就乖巧听话。
她喜他一分,他就会想要五分,她纵他两分,他便挠心挠肺的想让她给他十分。
他贪得无厌,自己都讨厌自己。
可,他就是这样的人呐,改不了。
就只能小心翼翼的一点点试探她的底线。
不择手段。
他低着头,一双琉璃猫眼,闪烁着别样的光:“是不是,回去你就立马把我送回宫,不管我了?”
叶韫静静看他。
少年还穿着和她一般的布衣麻衫,就是头上的发带也是和她一样。
身下的马车提醒着她如今已经不同,可近一月的亲近相处还历历在目。
本就让他受了委屈,她没重责底下人,他聪颖早熟,却提也没提。
给一点甜就极欢喜。
她方才心里有些不舒服,却不是对他,如今看他这般委屈模样。
不自觉的就像在村里那般还当他是个琉璃小人儿,叶韫眼里的冷淡稍褪,声音也柔了几分:“我方才哪有将你撇下不管?”
她以为他说的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