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容盐铺的第一批“客人”。
“顾娘子,我额前生痘,又买不起名贵胭脂妆粉,食盐可有用?”第一个女婢按照顾婧嫣给好的“剧本”如是问道。
顾婧嫣笑说无妨,请她坐下,只见她先以软帕仔细为其拭面,而后用指腹蘸取少许食盐,在痘印处螺旋状按摩三次,再取一点盐敷在痘印上,留存一阵,再以凉水洗涤。
众人看时,见原本满头痘痕的女子经过一番盐敷,消去不少,皆啧啧称奇。
第二位女子称自己面上黑斑难以消除,顾婧嫣用水将盐打湿,敷于其黑斑上,用手指轻轻按以鼻头为中心在两颊由下往上画大圆,而后用指腹在黑斑部分打圈搓揉,同样清水洗净,黑斑竟淡化不少。
这其中有些夸张宣传的意思,痘痕是用糯米染了胭脂黏上去的,黑斑也是用墨水轻点的,但食盐的效用没有假,只是见效的时间长些,顾婧嫣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在短期内打响铺子的好名声,以此吸引一些“特殊”的顾客。
女子们一见食盐有此奇效,皆跃跃欲试,趁此机会,顾婧嫣推出“前五十位免费试用”的优惠,小小的容颜铺中很快便坐满了,顾婧嫣此前给盐田里的婶子们教习了美容手法,众人井井有条地忙碌着。
由于古代的海水未被污染,因此产出的盐也是极其纯净,不含杂质,美容效果极好,容盐铺一鸣惊人,不出半月,经妇女们口口相传,容颜铺已经小有名气,不少女子与好友相约来美容,亦有家中女眷共同前来。
来往都是女子,且多为寻常人家,颇有共同话题,顾婧嫣深知软服务的重要性,为其美容之余,谈笑一番,再托其带走几张传单做宣传,容盐铺的名气更上一层楼。
尽管如此,顾婧嫣并没有抬高价格,而是维持原价,以求更高的名气,尽管每日忙的脚不沾地,倒头就睡,她心中却高兴,眼见钱罐到了顶,她将盐农们聚了在一处。
“这一月赚了些铜钱,都在这里了,虽不是白花花的银子,却也不算小数目,我清点过了数目,一半留着,待年末一并分与苏家,另一半我列了账单,这一月婶子们忙碌,多取一些,大家可有异议?”
盐农们深知赚钱不易,听得此,皆点头同意,各自取了钱,数目虽不多,好歹能维持几日,亦让他们有了骐骥,顾婧嫣看见他们脸上洋溢的笑意,心下舒了口气,正是倚栏观落日时,听得有人骂道:
“都在这儿散着做什么呐?”
是周隶的声音,盐农们见了周隶,不敢言语,纷纷散去,周隶巡视一圈,一指顾婧嫣,趾高气昂地说:“你,过来!”
顾婧嫣不动声色,抬步走去。
“大人有何贵干?”
周隶将她打量一番,居高临下地说:“听说你在城外开了一家盐铺子,最近火的很呐?”
顾婧嫣料到容盐铺会吸引周隶的注意力,点了点头。
周隶不满道:“你还敢点头!我问你,你的盐哪儿来的?”
“大人放心,我们不敢懈怠,按照计划产了盐,足够年末贡盐,这些盐都是余出来的。”顾婧嫣不慌不忙地答道。
顾婧嫣在周隶的眼皮子底下赚到了钱,却未孝敬自己分毫,周隶心生不满,勃然大怒:“什么余不余的,都给我留着!你们的地用的是官府的,产出来的盐都应该交给我!交不上贡盐,等着砍头!”
顾婧嫣根本无惧诸如“砍头”一类的威胁,冷声道:“若非大人欺人太甚,我们又怎会到如此地步?”
周隶火冒三丈,骂道:“你还敢顶嘴!你好大的胆子!”
顾婧嫣神色冷漠,说:“怎么,大人还要指使衙役打人?大人想想李知州吧,还要步他后尘吗?与其在此指手画脚,不若多想想大人自己还有几天好日子可过!”
周隶知晓李茂落马一事,终日惴惴不安,此话戳到他痛楚,当即跳脚大喝:“别以为巡查按使来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打不了你,我还砸不了你的铺子?私用食盐,来人,去把这小蹄子的铺子砸了!”
话音未落,一枚石子“倏”地飞来,砸在周隶的手腕上,周隶吃痛大叫,瞪眼看向顾婧嫣:“你敢砸我?”
顾婧嫣摊开双手,示意与自己无关,正此时又一粒石子“啪”地砸在周隶后脑勺,他身边的衙役欲相互,可那石子仿佛长了眼,从四面八方砸来,且专照着周隶一个人砸。
有人暗中相助!
周隶惨叫连连,高声道:“你个小婊子,用了什么歪门邪道算计本御史!”
顾婧嫣见此,干脆狐假虎威道:“百因必有果,大人口出狂言,报应这就来了,现下还是石子,大人若再不依不饶,日后出门走着、府里睡着,可都要小心了!”
周隶吃了瘪,环顾四周,不见人影,只得悻悻离去。
藏于屋顶的初一见周隶离开,朝对面的十五招了招手,十五会意,随他离开。
“主子,如您所料,周隶果然来寻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