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狭窄的巷口拐角,顾淮从其中走出。
云嫣正沉浸在对楚霖能力的愕然和挣扎中。
不好容易消化完,正要转身之际,敏锐察觉到昏暗处似乎有人影站立。
如黑夜里携带武器的神邸,又好像地狱的阎罗。
她本能地想跑,人却被背后一道冷厉的声音叫住。
“站住。”
云嫣眼睁睁看顾淮走过来,昏暗天光下,唯一的一丝光亮是府门前火红的灯笼光。
她手里的绢帕想藏起来已经晚了。
“你和楚霖的定情信物?”
顾淮阴声冷笑。
“不是,”云嫣矢口否认,“你不要多想,我和他没什么关系。”
“没关系,他会时时过来对你嘘寒问暖?在诏狱是如此,在肃亲王府也是如此。”顾淮冷眸眯起,语气骇人地冷。
“若是王爷非要如此误解,妾也没办法。”
云嫣把绢帕收起来就要转身进府,一路快步走去洛神苑。
她脚步飞快,像是背后有煞神追赶。
然而普通人的腿力,当然比不上习武之人的。
云嫣很快就被顾淮追上,扳住她的手腕,将洁白的手心呈递在顾淮面前。
没有绢帕。
“绢帕在哪?”顾淮冷声质问,捏住她
的手腕几乎要把她震碎。
“没……”有字还未说完,云嫣就被轻薄了个遍,双手被钳制住,只能满面羞燥地任由他去找。
很快,绢帕在她衣袖里抖落,云嫣眼眸通红地看着顾淮把绢帕撕碎。
顾淮冷笑,“哭什么?本王缺你绢帕了?”
云嫣还未来得及发声,人就被扛上身。
双手撑到的料子质感冷硬,还沾染了几丝血腥之气,云嫣鼻端充斥的都是这种味道。
这是从哪里沾染的?
青冥也受伤了,那追风……
云嫣不再挣脱,因为她的巴掌刚刚落在顾淮肩膀上,就听到一道闷哼。
她手下一片濡湿,当然不敢再擅自乱动。
“你受伤了?”
云嫣在顾淮耳边的声音,接近喑哑,颤抖着,惊讶,又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顾淮却没放下她,而是大步一甩,几乎扯着云嫣进了洛神苑的西厢房。
东暖阁倒不是他不想进,而是云嫣让蓁迭事先把门关得很紧,还上了锁。
“王爷……你不要……你受伤……等上完药再……”
云嫣的话被顾淮置若罔闻,当成了耳旁风。
她几次尝试着起来,都被顾淮摁住,死死往下压,云嫣喘着
气,鼻端都是血腥味。
拒绝不了,云嫣只能顺从,等他折腾完,云嫣也要睡着了。
浑身没有力气,手指都抬不起。
西厢房没有被褥,顾淮看着云雨滋润过云嫣殷红的面颊,瑟缩的身躯,拿干净的大氅将她裹了。
西厢房外,青冥身姿笔挺站立在院子里。
顾淮仅着外袍,身上披着半身的血腥气,自屋内挟着半冷半热的空气出来。
“怎么回事?”
青冥:“林姨娘派人送了黑炭过来,强行绑了世子妃和侍女,点燃了黑炭。”
“阳奉阴违?”顾淮冷笑,“好大的胆子。”
青冥欲言又止。
“要说什么,说。”顾淮负手轻笑,“跟了她三年,你变得优柔寡断了。”
“就怕世子妃真的听信林姨娘派来仆妇的谗言,您要不要解释——”
“不必,明日把黑炭挪到兰云苑。”顾淮冷声下令。
“可林姨娘如今不是怀着孕——”
顾淮:“人总归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顾淮回到西厢房,下人们早已经把上好的银罗炭送了进来,他命令下人们下手要轻,而他自己则仅着单薄的外袍,绣金花纹上都是鲜血。
他侧脸冷肃,面向云
嫣的方向浓眉微蹙。
官家林伯来唤他,“主子,王大人已经在主院等着了。”
“派府医来给世子妃瞧瞧。”顾淮临走前,轻声吩咐官家。
官家:“是,主子,老奴这就吩咐下去。”
云嫣耸了耸鼻子,顾淮的狐毛大氅罩住了她的头脸,她呼吸间都是顾淮的体香和佛手柑的浓烈香气。
血腥气已经淡了,因为顾淮把外袍带走了。
她睁开眼,厢房里暖融融的,裸露的皮肤也慢慢暖起来。
她侧了侧脸,借着烛台上微弱的灯光,看见自己身上的痕迹,苦笑着,明珠般的双目慢慢垂下泪来。
她看见屋子里燃着的银罗炭,也听见顾淮吩咐管家的话。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