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盈心头倒是十分奇怪,萧卉没时间找自己玩还能理解。
萧景楠找自己干嘛?他的事业步入正轨,还需要她这小农女?
萧卉凑近姚乐盈的耳朵,对她说:“你知道吗?今日皇兄来找我,听我说要与你出来游玩,死皮赖脸求着我带他来。”
姚乐盈听到这儿,赶紧也转头对着萧卉的耳朵,轻声说:“想必是最近政事太过劳累,想出来散散心。”
萧卉翻了个白眼,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但要真说无语,还得是坐在同一车厢里的萧景楠。
这马车虽大,但始终是封闭的空间,两个女子的交谈怎能瞒得过内力深厚的萧景楠?
“咳咳……”他出声提醒二人。
谁知萧卉听他两声咳嗽,说得更加起劲:“你看,身子不舒服都还要跟出来,肯定是对你有什么想法。”
“咳咳咳咳……”这回萧景楠是真的被茶水呛到了。
被妹妹说穿了心思,怎能不紧张?
他抬眼看去,
姚乐盈身着翠绿的衣裙,含笑掩面,脸蛋上的肌肤光洁如雪,附在唇边的手指细如葱白。
第一次入梦时身着薄纱舞姬套装的姚乐盈再次钻进他的脑海中。
瞧见萧景楠脸色逐渐变红,姚乐盈担心地问:“王爷你没事吧?别被呛得背过气去。”
萧景楠赶忙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儿。
姚乐盈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再次关心道:“你的伤好了吗?”
这是萧景楠第一次梦见姚乐盈时,姚乐盈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流光潋滟的如水眼波再次荡漾在萧景楠心头,他深吸一口气,回答道:“孤无碍。”
随后便在心里念起了武功招式转移注意力。
姚乐盈和萧卉看到他的反应更是不解,刚才不还悠悠喝着茶吗?
怎么忽然就严肃了起来?
“别管他,他有时候就是这般古怪。”萧卉皱着鼻子嫌弃道。
姚乐盈无奈笑笑,用圣母般宠溺的眼神看着萧卉。
萧景楠无意间发现姚乐盈此时的眼神十分慈祥,像儿时母亲望着他的眼神一般,心中的邪念褪去了不少。
但同时又感觉十分怪异,一个小小的姑娘,怎会有这般神情。
*
没过多久,马车停在了溪悦园门口,萧景楠主动先下车,随后依次将萧卉和姚乐盈扶下。
萧卉一手撑着他的肩,飞身跳下马车;而姚乐盈娇小玲珑,只能将双手搭在他的前臂上;他也双手朝上,刚好撑住姚乐盈的手肘,让她缓缓往下跳。
姚乐盈跳下后,与萧景楠的距离近在咫尺。
她昂起头,朝萧景楠粲然一笑,眼角似有饴糖化开。
这又让萧景楠忆起某个夜晚,她身裹粉色薄纱,声如瑄玉泠泠,趴在他的胸前说:“王爷,你在看什么?在看臣妾吗?”
“王爷,你在看什么?”
因为萧景楠紧紧拉着姚乐盈的手肘不放开,眼睛还盯着她的面庞,姚乐盈便疑惑地问了一句。
记忆中的身影与眼前的身影逐渐重叠起来,萧景楠赶忙放开姚乐盈的手臂,猛地转身,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抬在身前。
萧景楠今日也太奇怪了,老是这样遮遮掩掩的!
之前那个勤政爱民的八王爷哪儿去了!那个轻点一下便能醒豁的优秀实习生哪儿去了!
姚乐盈心中甚至燃起了微微的怒火,她最讨厌做事心不在焉的徒弟了。
但萧景楠快速地走到马车另一边,不知忙活着拿些什么东西。
姚乐盈也没多管,上前拉住了萧卉的手,与她站在一起。
她抬头看了看溪悦园的大门和屋墙,是徽派青砖黛瓦样式的宅子,高大的门楼上写着规规整整的“溪悦园”三个大字,门楼墙壁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芙蓉花,端庄而大气。
溪悦园侍者拉开气派的木门让三人进入,只见入门便是鹅卵石填筑的甬道,左手是宽阔的大堂正厅和饭厅,右手是曲折婉转的游廊通向内院。
三人在侍者的引领下,踏上游廊向内院走去,游廊两旁种植着万年青,其中点缀着月季、蝴蝶兰和波斯菊。
游廊的尽头豁然开朗,五、六间小楼静静伫立在生机勃勃的翠竹和形状各异的怪石之间,秋风摇晃着竹林沙沙作响,也拂动着小院中心的池面,漾起一层层水纹。
池水正中立着一间小轩,窗户大开,一片片悬挂在窗边的洁白薄纱在风中摇曳,一条石头堆砌的小路连通了小轩和池岸。
小轩的窗前突然出现一个穿着粉色衣衫的女子,远远看到三人,便挥舞起手中的帕子:“景楠,我在这儿!”
萧卉“啧”了一声,眼睛瞥向一旁。
姚乐盈顿时觉得,今天有八王爷的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