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清被逗笑了,领钱。段旋音拉着胡一清要出门:“那边就是海,那么近。我们快去吧。”
胡一清换上拖鞋短裤,又拿出一个密封防水的塑料手提袋,把手机放进去:“我们走!”
两个人出了旅店,往海边去。一开始还是在走,走着走着,都不约而同地跑起来。没跑几步,已经到了沙滩。
脚踩在柔软干燥的沙滩上,胡一清瞬间失去平衡,差点摔倒,还是跌跌撞撞往海边跑。段旋音跟在她身后,面前已经是海。远看是湛蓝色,闪着碎金光的无垠海洋,凑近看是灰黄色,半透明的水,绿色水草漂浮,裹着贝壳碎片,被一叠一叠的浪花推着,层层拍在沙滩上,在湿润的沙滩留下层层水痕。两个人学着别人的样子,踩在水和岸的交界处。“哗啦——”微凉的浪花,带着海温柔的余威,打在小腿上。
胡一清的手机又响了。
她这次没有不耐烦,她带着明媚的笑容接起来,让镜头对着自己和身后的海:“君儿哥!是海!”
吴鹤君被她激动的样子逗笑了,不由得跟她一起咧嘴傻乐:“好,是海。有什么想说的吗?”
“大海啊——”胡一清大声对海喊叫,突然哽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都是水啊——”
吴鹤君大笑出声:“好好好,好诗!”
“真的,海里好多好多水。看,海水!”
“看到了看到了。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胡一清发现,自己除了这种幼儿园的形容词,好像再也找不出别的形容词了,只好闭嘴,看着大海傻乐。那边段旋音,已经掀着小裙子往海里跑,对着海大喊大叫,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吴鹤君看到小白裙子的小疯子,说道:“快喊小段回来,水深危险。”
胡一清喊了段旋音几声,她不仅没回来,依旧往水里去。胡一清只好把手机放在隔水袋里,跟着往深处去,要把人揪回来。想不到,她这个旱鸭子,根本不需要水没过头顶才会造成危险。一个浪抽过来,她失去平衡,在水里跌倒,咸腥的海水。胡一清心里哀叹,我真是浪抽的啊,她危险我就不危险吗?段旋音连忙回去搀着她,把她捞到岸上。胡一清瘫坐在岸边,衣服湿透,打着哆嗦,不断咳嗽,呆滞地盯着段旋音看。
从吴鹤君的视角,大概知道她摔了一跤,又回到岸上,心说差点被她吓死,差点落阎王爷手里。段旋音把手机从袋子里拿出来,镜头对准胡一清:“刚刚这旱鸭子往深的地方走,不懂她怎么想的。居然不知道危险。”
胡一清一巴掌呼在她脑袋上:“还不是为了捞你!以为你要下海喂鱼!没良心!”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会游泳。”
“滚。以后你死了我都不管。”
段旋音看着看着胡一清,油然而生一种感动:“妈没白叫。有事你真上啊。”
胡一清反而不好意思了,瞥了她一眼:“掉个小狗进海里我也要捞一捞。”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海狗。不用你捞。”
“哼,海狗。还小海豹呢。”
“妈妈呛水了。要做人工呼吸吗?”
胡一清刚想推开她,突然起了戏谑之心,撅起嘴:“要,当然要。来来来,美女,嘴儿一个。”
段旋音被逗得害羞,推了她一把:“去死。谁给你亲嘴!”
吴鹤君的声音:“我我我!小段不亲我亲!排队也轮到我了吧!”
胡一清这才意识到视频电话还是接通状态,拿过手机:“怎么哪都有你。还排队。不跟你说。”挂断电话。
段旋音日常起哄:“喔喔喔,平时如胶似漆怎么还没亲够啊。”
“理论上来说。我俩还没亲过。”
“啊?那也没睡过?”
“啊?这是能问的吗?这是你该问的吗?”
“所以睡过了?”
“啊?”
“你真的性冷淡?”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俩单纯的还没到那一步。”
“天天粘着,还不到亲嘴那一步?”
“那不一样。我看着他我……下不去嘴。”
“看着那么帅的脸都下不去嘴?你还是性冷淡。”
“啊对对对。段大夫,妙手回春哈。”胡一清冷得实在受不了,哆哆嗦嗦从地上站起来,往旅馆走。段旋音追在她身后:“干嘛呀,别生气呀。怎么这就回去了。”
“我回去换衣服。真当我是小海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