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她便这么怕吗?
那她过去的日子里,想要瞒天过海将他兄弟二人玩弄于股掌时,可曾怕过?
他都没有触碰到她,她在颤抖什么……
她和弟弟在一起时,也这般木直僵硬吗?
不是的,他知道不是的,褪去衣衫,她便是勾人魂魄的精怪妖魅,谁能想到如此娇美乖巧的一张玉容,甜笑时还带着浅浅梨涡,实则可以如此妖娆。
若不是她,那晚自己本可以克制住失态,等手下到来,是她推门而入,跌进了自己怀中。
他原本禁欲多年,从未有过女色之想,更无娶妻的打算,是她打破了这一切。
他被觊觎弟妹这种无耻的念头折磨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内心的撕扯,简直痛彻心扉。
也该叫她尝尝不安的滋味。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令芙只觉得自己浑身滚烫,手心却阵阵冒冷汗,眼睫猛地眨了一下,尽力忽略身后炙热的胸膛,轻声道:“懂了……”
身后的男子似乎轻轻笑了一下,说出的话却让她坐立难安。
“那就再写给我看,及时纠正才有效果。”
这时,藏书阁的木梯上却传来一阵脚步声,来人似乎是来找人的,在二楼寻了一圈不见人影,便继续往三楼走上来。
“阿芙?大哥?”
高舒光来过后,陆襄独自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去问了柏生,自己找了过来。
一面想着妻子跟大哥离开时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不知她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一面又想,大哥和妻子单独出行,若是落入旁人眼里,再有什么闲话就不好了。
陆襄绕了一圈,走到三楼时,看到妻子正在窗边的书案上写着什么,大哥则坐在不远处翻着案卷,脚步一顿,心里莫名松了口气,笑道:“我叫你们,怎么没人理我?”
说着走过去,看妻子的脸色,见她似在认真替大哥写什么东西,便凑过去瞧,悄声在她耳边道:“阿芙,你还生我的气吗,我跟你道歉,都是我乱说话……”
令芙惊魂未定,不敢看陆襄的眼睛,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如何回答他。
“逸行!”陆寅目色一沉,皱眉唤道。
亲眼见到弟弟和她耳语亲近,陆寅心中烦躁,叫住弟弟,“你随我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陆襄自幼最怕大哥对他说这句话,每次这么叫住他,都是要训斥他,可他摸不清头脑,他最近没错什么啊?
眼见大哥已经起身朝外走去,陆襄挠了挠头,飞快亲了一下妻子的脸颊,匆忙道:“阿芙,我晚上再给你赔罪。”
说罢便匆匆跟了过去。
窗扇半开,有山间的温风徐徐吹了进来,“啪嗒”一声,手里的笔一时没握住,掉了下来滚落在地上。
方才僵滞住的脊背骤然松下来,抬手触了触额头,才发觉鬓边的发丝都落了汗,身前的衣襟更是潮湿一片,不知是藏书阁中太热,还是太过害怕所致。
方才陆寅离得她太近,她正胡思乱想他这般突然靠近的举动是为了什么,便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气。
她上次没有闻错,就是她先前的香囊气息。
她这才想起来,成婚后去南庄探望婆母江夫人的那次,她丢过一个香囊。
原以为是丢在了大雨中的山上,如今看来,香囊分明是在陆寅手里。
他留着她的香囊做什么?令芙想不通,却有一种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
陆寅今日,仿佛在步步紧逼着她,难道他已经查到她了,今日叫她来帮忙,就是为了试探她的反应……
想起那道沉沉的目光,令芙茫然起来,若真是如此,她该怎么办……
不知呆坐在这里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那兄弟二人迟迟没有回来。
令芙平复了一会儿心绪,怕再等下去,自己的雀目会看不清藏书阁昏暗的光线。
走到楼下的连廊处,昏茫中看到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背对着她站在廊边,静静伫立着,似乎在等她。
令芙心中疲累不已,轻轻走了过去,今日被陆寅搅的七上八下的心急于寻求一个可以停泊的慰藉,于是将脸颊缓缓贴上男子的后背,一双纤细的手臂伸过去,柔软的身子拥住他,紧紧缠住对方的腰腹,闭目轻声道:“夫君……”
她鼻头一酸,不敢想万一那晚的事被陆襄知道了,自己该如何面对他。
她没有背.德出轨他的兄长,婚后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一切都是婚前的意外。
她知道隐瞒这些对他不公平,但她没有别的选择,更未曾料到她要嫁的夫君,是这么单纯热烈的一个少年郎。
令芙见他不说话,也不像往常那样热切的回身抱住她,大概是心虚作祟,想起白天他小心翼翼问她的接亲路上和大哥发生过什么,忍不住向他解释:
“夫君,我和大哥真的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