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倒不至于至今不识当世四大门派。
他刚要开口,却听一声马嘶,随后从城门处传来阵阵惊慌喊叫声。
江在水正好与他对着坐,能看见城门景象,当下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脚。
祝江临好脾气地闭嘴起身。
是有人纵马入了城门。
“让开!一群田舍汉,不让路可别怪马鞭不长眼!”
马跑得快,转眼已经跃过了城门处,带着一路混乱,仍毫不减速地往闹市里冲。
江在水和游与明同时皱了皱眉。
偌大皇城,天子脚下,繁华如此,怎会有人敢当街纵马?
风袭玉坐在原地看好戏,猜着龙子大人打算如何化解闹剧,就见祝江临不知从哪里摸出个纸包,手也不抬,手腕一抖丢了出去。
风袭玉:“……”
那么大个纸包,难为祝公子扔得雅观。
当街纵马的非是一人,只不过后面的那位明显顾忌着平民百姓,速度慢了不只半点。
前面喊着“让开”的公子哥扬鞭催马,还要提速,马却不知怎么突然一声悲鸣,右前腿一弯,就那么冲着倒了下去。
如此速度下落马,不死也得半残,刚刚还满脸嚣张的少年脸色顿时惊恐起来,大喊:“卫十三!”
一道灰色影子闪过,将他捞了下来。
大家少爷配着暗卫倒是不稀奇,江在水放了碗,看着公子哥被毫发无伤地放了下来。
那道灰色影子似乎是察觉到什么,抬眼看过祝江临的方向,一个转身,又隐去了身形。
祝江临扇子一展,若有所思地扇了扇。
这么耽搁下,被落后的那位也跟了上来。
纵马的公子哥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追上来的这位却明显成熟不少,虽然模样没大上多少,但一举一动都透着贵气,有一种成年人的内敛。
这身着金茶色织锦圆领袍的郎君下了马,急急去扶被放下的公子哥:“乌安!没伤着吧?”
白乌安平白丢了面,气得脸色涨红,偏又不能跟他发脾气,压着火摇头:“没事。”
少爷脾气不能往别人身上撒,他便摔了马鞭,上前踹马:“畜生东西,大道上都跑不稳吗!”
那马重重摔在青石板路上,大抵是折了腿,只哀哀地嘶鸣着,起身不能。
“人没事就好。”容承镛不动声色地快速四下扫视一圈,上前两步,叹道:“我早说了莫要当街纵马,你就是不爱听。”
见白乌安不乐意地撇嘴,他又转言安抚:“好了小少爷,别气了。过两日,我给你送匹听话的新马,咱们去马场……”
金平大街原本人来人往,此刻没人敢接着大声做生意,受了惊吓的孩童都被爹娘悄声哄着带远了。
离那两人周围,空出了一大片真空。
江在水眉头紧皱,招了老板娘,悄声问道:“这两人什么来头?”
老板娘苦着一张脸:“姑娘别问了,先离开这地方的好。”
这么严重?
江在水与另外几位对视一眼,塞了粒碎银过去:“大娘,我看您这铺子里面也有座位,我们进去待会儿行吗?”
老板娘吃了一惊,连忙把那粒碎银推回去,压低声音:“使不得,里面本也是待客的地方,姑娘愿意进便进来,可不敢破费。”
江在水本还想把碎银塞过去,看周围客人不是付账离去就是匆匆进了内间,老板娘又是满脸紧张,显然也不愿在外面久留,便也不再多说。
几人皆进了内间,老板娘显然松了口气。
江在水看内间客人明显也放松不少,虽未恢复人声鼎沸,倒也不至于噤若寒蝉,于是继续打听道:“您能给讲讲外面那人的来历吗?”
“嗨,姑娘一看便是初来雍都,不认识。”
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来客,老板娘也清闲下来,干脆站在一旁给这几位客人讲道:“坠马的那位,是丞相府上的三少爷,白乌安,京城有名的纨绔,他一出来,咱们生意都得闹得停个半天。”
“天子脚下,没人管他吗?”江在水听了一半,不解道。
老板娘初见这姑娘眼如星子、肤如凝脂,衣裙一摆便隐约有暗线绣纹,贵气得很,便知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早疑惑京城之外有哪家能养出这种气派的小姐。
此时听她有此一问,终于脑中灵光一闪,“哎哟”一声,恍然道:“您是四大门的仙家吧?”
江在水点点头。
“难怪您不知道。”
老板娘叹了口气,四下看了看,俯下身,声音放轻:“‘层楼飞阁通西路,雕栏玉砌画白霜’,您可曾听说过?”
江在水眼皮跳了跳,点头。
这也是她出行这两个月知道的。
当今圣上乐于欣赏琴棋书画美人歌舞,朝野大权旁落在丞相与国师手中……国师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