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你们是想挨板子,还任秀秀掌嘴,可自己选。”
要是挨一顿板子,只怕是要屁股开花。两个嬷嬷这才纷纷向秀秀示好。
“秀秀姑娘,大人有大量,还请手下留情啊!”
秀秀闻言,举起巴掌啪啪向两个嬷嬷煽去,毫不留情。
有楚茵茵镇着,两个嬷嬷也不敢反抗,直到秀秀打累了才尽兴,一人数十下是有的,算是为此付出了对应的代价。
“喵~”随着一声低吟,众人转身望去。
赵元瑾正拎着小狸奴,扶住梁管事的手臂,微跛着步子行来。
两个嬷嬷见赵元瑾到了,赶紧跪下叫屈:“王爷替老奴做主啊!”
赵元瑾视若无睹,道:“下次出门把狸奴也带上,免得你忧心。”
“她们二人也无甚大错,不必再苛责了。”楚茵茵看向地上跪着的两人,算是为她们求情。
“好,都依你的,只将她们,调去别的地方便是。”赵元瑾温笑着。
“……”
左右是他王府的下人,他想调去哪儿,楚茵茵也没兴趣过问,只率先离去。徐姨、秀秀紧随其后,秀秀搓着双手跟徐姨交流打人的滋味,胆怯又激动,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赵元瑾望着楚茵茵的背影,莫名的笑了笑,缓步跟着。
梁管事疑惑这不似赵元瑾的行事风格,小声请示:“不知王爷想将这两个婆子,调去何处?”
赵元瑾将小狸奴捏在掌心,狸奴的爪子在他手上不停的挠,几条抓痕明显泛红,他饶有兴致的将玉扳指套在狸奴的前爪爪上,狸奴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对着毛茸茸的爪子又咬又舔,他冷着眸子,道:“调去阴曹地府。”
梁管事颔首,只道了一个“是”,再未多言。
天越发凉,王府近来清静许多。
赵元瑾答应今日带楚茵茵去驸马府,还贴心备了外出的狐绒锦帽,两人穿戴好都是一袭白衣,像是去奔丧。
“我们俩站在一起最是登对。”他颇为自得。
“像对呆头鹅一样,可不是登对?”楚茵茵依旧没什么好语气。
赵元瑾抿嘴笑着,你能看出是一对就够了。
*
驸马府。
楚茵茵上一次进去还是顾重禹大婚,热闹非凡,如今也是冷清了,侍女都少见。
舞阳公主早侯在院中,楚茵茵不知她为何又肯让自己进来,只觉胸口慌闷,有一丝喘不过气,脑海中一片空白。
赵元瑾试图牵她的手,亦被她躲开。
“王爷与王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舞阳公主音容未改,气场却不似往日摄人。
“驸马可好些了?”赵元瑾声音不大,隐约带有一丝压迫感。
舞阳牵强的笑了笑:“人命危浅,能活一年算一年。”
这话像一颗石头重重的砸向楚茵茵的胸口,她紧攥着拳头,极力忍住不让泪水落下。
舞阳见她眸低蓄着泪,快步过去拉住她的手腕,好在手腕上的玉镯承担了一部分掌力,不至于被舞阳捏的生疼,舞阳挡在她与赵元瑾中间,像是害怕赵元瑾看到她落泪的模样:“我带你去见他。”
她随在舞阳后头,舞阳的声音很小:“允尘身子伤重,本只能躺着,得知你要来,强撑身子半坐,你看完早些走。”
赵元瑾静静立在原地,心像是被人丢在泥泞中任意踩踏。
“咳咳。”房中,顾重禹半坐在软榻上,消瘦又憔悴,他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温柔的像是普度众生的神,手中的书早被手心的汗水打湿,他知道楚茵茵要来,连咳嗽声都极度隐忍,可越是克制着,胸口越是憋闷,疼痛不已。
楚茵茵纤指抚上半掩的房门,斜阳将她的身影拉近房内,顾重禹只看着这一抹拉长的倩影,手中的书竟不自觉的掉落了。
“茵茵。”顾重禹的气力很小,声音也很小。
“我说,想与你出海,是骗你的。”楚茵茵没有推开门,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哑声道:“对不起。”
如果她没有跟顾重禹说过出海,顾重禹是不是就不会受伤。
“傻丫头,我知道。”顾重禹阖上眼眸,胸口哽咽,他好想,再抱一抱她啊!
从别后,忆相逢。
终是,造化弄人。一滴泪水从他眼角滑落,他想唤楚茵茵进来,却语噎难言。
舞阳从未见过顾重禹对谁这样温柔过,她想让楚茵茵进去,却又怕楚茵茵进去。
“王妃哭不得。”
楚茵茵抹了抹眼泪,看向舞阳:“谢谢你。”这一句谢谢,意味深长。
赵元瑾阴着脸:“王妃怎么还没进去,就哭了?倒让人笑话。”
顾重禹闻言,用尽所有力气抓紧被褥,他想起身,想出门,想看一眼楚茵茵,可他做不到,身体像是被灌了铅,连喉咙也哑然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