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想起五年前跟着周羡回江阮的时候,他领她下山的时候,短暂地提过他家里的事。
正值中午,阳光热烈。
他走在她身边,抬手给她挡太阳,眼脸下垂,声音低低地带着些许随意:“我爸表达爱的方式很含蓄,我小的时候不爱着家,喜欢往外跑,有次差点给人贩拐走。”
他勾唇低笑,“最后被我爸找回来了,挨了一顿打,我当时只觉得,换做别人,父母做的第一件事肯定是关心问候,而我回家第一件事,却是挨打。”
“然后呢。”她问,语气无法掩饰的好奇。
“然后我一周没和他说话。后来,我发现我的书包上多了个挂件,上了高中翻出旧物,才知道那个挂件里装着定位器。”
那个年代,定位器是只有有钱人才会有的东西。而舒扬花了几个月的工资才换来这么一个定位器?他不知道。
只知道不久后,他收到舒扬的病危通知书。
“可能他的方式对我有不小的影响。我不太会说爱,好像永远都没办法简单地直白说出来。”
舒微充满不解,只觉得人有了爱,就是要说出来的畅快。憋在心底,是开不出花的。
随后,衣领被揪住。
她被迫停下。
他扬了扬下巴,嗓音清冽,“看路。”
在走几步,就要踩到玻璃瓶碎片了。
…
“微微,你醉了。”
他扯着她后领拉开,呼吸沉沉,打断了接下来的流程。脖颈上晕开的红,是她留下的咬痕。眼前的她两腿跪坐在柔软沙发上,一手还搭在他肩膀,眼角湿意分明,意犹未尽道:“你看不出来吗?我很清醒。”
清醒到每个细胞都在欢欣跳动,诉说着她雀跃的心情。
响起一声清脆的活塞跳出的声音。
随后,女人仰头喝下一杯黑色小玻璃瓶。周羡还没看清她喝的是什么,玻璃瓶被她甩手一丢,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滚了老远,他偏过头扫上一眼,下一秒后脑勺被扣住。
女人拉紧他,距离骤然无限近。
温热的触碰间。
甜味的液体在还他没来得及反应时咽下。
喉结滚了滚。
视线所及,她抬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丁点,情迷意乱,脸面潮红,笑的很满足。
“周羡,你终于要属于我了。”
周羡顿了下,眸光闪动,上前温柔地亲了亲她泛红的眼角,“以后都不会让你掉眼泪了。”
身体莫名升腾一股热意和躁动,直到某处发生明显异样。他无奈,低声道:“话说…你给我喝的什么?”
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突然变成长满荆棘的玫瑰,危险又惑人,拔地而起将他死死圈住。周羡眸底的清明逐渐被取代,索性靠坐在沙发上抬手挡住。
“周羡。”
“嗯?”
她拉开他挡住眼的手,这幅不受控为她情动的模样落在眼里,她全身心都在叫嚣着喜欢喜欢,“不要做一缕风,做我的爱人吧。”
“…”
…
痛。痛。舒微喊出了声,下意识抬腿想踢他却被制住,宽大温热的手掌轻而易举地握着她的脚腕,骤然想起他曾经在她的房间里,为她穿上拖鞋的时候。再看他现在,额前发丝细碎且乱,眸子深深地望着自己,感觉到女人身体的颤抖,他浅淡地提了提嘴角。
腰下被垫进一个枕头,洁白细嫩的手腕落下情靡的红,双手被领带绑住——周羡为了制止她作恶的手而出此下策。
“还要继续吗?”
“…明知故问。”她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
“想听你说”
声音变得骚气十足。她咬唇,“…要,求求你给我吧。”
“乖孩子。”
…
“好紧,微微,你是在惩罚我吗?”
“别说…你别说这么…羞耻的话!”
潋滟水光的眸底闪过羞耻之色,她抬手想捂住他的嘴,却被他十指扣着,轻轻地亲了下。男人就像按下了某个开关似的,变得不像以前的他了。她抓着床单脑袋低垂,发丝散乱,呜咽声不断,声音像在摇晃的水里泡过一样,“你说过不会让我掉眼泪的!”
男人欺身而下,喉间溢出低低笑意,“你的声音可不是这么说的。”
-
帘子被风掀起。温煦阳光洒了进来。
舒微认床,最先撑着床起来了。她摸了摸有点痛的脑袋,迷迷糊糊睁开眼,却被吓了一跳——
视线所及之处,无不凌乱。床单,被褥,地上的衣服。
…她甚至看到了几颗散落在地上的纽带!
舒微慢慢转过身,望见床上正睡着的男人,看清他胸膛上的划痕和脖颈处的咬痕,眼里像被刺痛了一下,她崩溃地蹲